「這倒是一個兩全的法子。」李邦華默默點頭。朱慈烺不光明正大進京,從明面上,就不會逼迫而今崇禎皇帝做出選擇。
顯然,朱慈烺是懷着誠意來解決問題的。
那麼,就看崇禎皇帝如何抉擇了……
通往京師的運河上,一艘不起眼的小樓船悠悠地靠岸。
碼頭上,春風得意的胡濤走在自己的地盤上,穿着一身錦袍的看着這一艘孤船,心中起了惡念,別了一把彎刀就嘿笑着走了上去。
但他只是走了一步,便發現整個碼頭忽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仿佛是一支野狗走進一片漆黑的密林裏面,卻猛地發現天上地下,林中草叢都是埋伏着一條條兇惡的豺狼。
一瞬間,胡濤就可以肯定自己絕對被至少上百個手上沾過血的兇悍給盯上了。
這一刻,胡濤的步伐猛地僵硬了起來,他壓抑着呼吸,感覺自己仿佛嗅到了死神的味道。
啪嗒……
胡濤的鐵尺落在地上,忽然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待他反應過來以後,便猛地連滾帶爬朝着身後小巷子裏面衝過去。
此刻,胡濤便見到小巷子裏面兩人又十分自然地重新落座,繼續在小攤販上吃着陽春麵。
到這一刻,胡濤才猛地驚覺,原來這小攤販都換人了!
待到胡濤眼角一瞥看到一抹寒光,頓時將心中的話語立刻收起,拔腿朝着巷子奔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逃離那種可怖的感覺。
「老天爺!怎麼讓小人我竟然差點撞上了錦衣衛那群大爺……」
想明白了自己差點惹了那一方神仙,回到家裏的胡濤總算明白了過來。可憐他在也算這通州碼頭上的一號人物,卻被嚇得如同喪假家死狗一樣。
此刻通州碼頭裏,朱慈烺舒展了一下身子,將手中一副長捲地圖緩緩卷了起來,輕嘆了一聲道:「復原地圖還真是個吃力的事兒啊。」
穿越以來,朱慈烺都在竭力將後世知道的東西統統記下來。其中,最為緊要的一處便是這地圖的問題。
比起這個世界上錯漏滿篇的地圖。朱慈烺的地圖憑藉記憶繪製的地圖反而更加精準許多。
下了船,朱慈烺便看到了碼頭上守候已久的錦衣衛,便是北鎮撫司的符禮譙。
看到這個跑去周延儒那邊耍了一通威風的錦衣衛百戶,朱慈烺玩味地看了幾眼。
在朱慈烺面前。符禮譙全無原來的倨傲,謙和平靜,倒是讓朱慈烺悄悄記下了名字。
沒有客套,朱慈烺下了船便上了馬車。
隨後,一個小車隊就這麼輕車簡從地開始朝着京師進發。
他在思考入京後的未來。
而這。其實也就是為了在政治版圖上獲得更進一步的權力。但如何爭取權力,那裏頭的說道又顯然太多了。
朱慈烺獲得了大勝,成了大明萬眾矚目的戰神,國之柱石。但這不意味着朱慈烺可以肆無忌憚,真實情況更是讓朱慈烺有種步步驚心,唯恐行差踏錯的擔憂。
首先便是皇帝與太子之間主導權的異位。
這個年代,脫離父親掌握,甚至讓父親認不清的兒子顯然是異類的。對於天家而言,一個掌控不住的太子對皇位有多大的威脅,是個正常人就猜得出。
哪怕父子齊心。於公,中樞與地方的矛盾也是一個焦點。
如何平衡,如何化解,這些時日都讓朱慈烺愁腸百結。
朱慈烺乘坐的馬車是臨清軍器工坊專門打造出來的四輪大馬車,前頭四匹高頭駿馬狂奔,車廂內卻是平穩非常,哪怕行走在並不平直的青石板轉路上也依舊讓車廂內的水杯未有倒出。
過了小半日,當京師崇文門的牌匾落入眼帘的時候,朱慈烺收回了思緒。
路上、傅淑訓與朱慈烺說着周延儒的近況。
「這位前任首輔的反應還真是快,一見張璧元被抓了。立馬便自己招了。陛下那邊念了舊情,只是將起革職下獄,結局估摸着就是一個流放的樣子。」傅淑訓說着,有些唏噓。
「沒了那麼多麻煩。也是好事。」朱慈烺說着,話題一拐:「前些時候,與如圭兄提及的那個方案,大司農以為如何?」
「精思妙想,老臣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