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山額真,跑吧……」牛錄章京,貝子傅喇塔有氣無力地說着。
「你們跑吧……我和南邊正黃旗的伊爾德是沒得跑了。你還年輕,去喊上在北邊坡地上的覺羅巴哈納還能跑上幾千人。聽我軍令,去北邊,從內治門急渡渾河,進皇城守住太后……這一戰敗了,總該有人去死的……有人去死啊……」拜音圖提着刀,一腳將傅喇塔踹開,道:「肅親王死了,我還活着……可我不甘心啊!不如戰死來得乾淨!」
「來吧……來吧……」拜音圖大喊着,快步沖向殺來的明軍。頭顱高昂,走向了一個純粹戰士的歸宿。恰此時,一干標槍從天而降,精準地落下,正中拜音圖的胸口,刺透胸腔。巨大的慣性帶去,將拜音圖釘在地上,鮮血咕嚕嚕地冒出,伴隨着微微顫抖的槍頭濺落在地。
祁山咧着嘴高聲大吼:我做到了!
「我大明……勝了!」李定國高高舉起手中的旗幟:「我大明,勝了!」
虎字將旗迎風招展,四面八方都是衝殺的大明勇士。
豪格死了,拜音圖被釘在地上,將帥雙雙身死,清軍不進士氣低落頂點,就連還沒死的將官也紛紛陷入迷茫,失敗的沮喪與恐懼瀰漫了全軍。
傅喇塔逃跑了,這位貝子丟下盔甲,放棄武器,掙脫一切束縛,然後縱馬奔馳,不再是衝鋒殺敵,而是反身逃跑。
他麾下的牛錄如鳥獸入林,四散飛逃。沒有一個人堅持戰鬥。
伊爾德跪在了地上。回想着剛才的景象,甲喇章京色勒帶着鑲黃旗的兵跑了,一千多人的潰退讓劉振恢復了攻勢。然後消息傳開了,豪格死了,拜音圖死了,盛京,這個所有滿清將士心中的聖地被攻佔了。吊橋被炸了,他們逃也回不去了。
潰退成了無可抑制的洪流。
明軍就這麼反過來重圍住了清軍。<>
「投降免死!」劉振驕傲地喊出了這個口號。
他記得皇太子殿下曾經說過的話:只有我們贏了。在遼東徹底勝利,才有資格足夠我們施捨仁慈。
而現在,為了更少得傷亡,明軍的將領也終於可以喊出這個口號。
「投降免死!」
「跪在地上!」
「雙手抱頭!」
…
於是伊爾德跪在地上。雙手抱頭,臉皮紅得發紫,閉上眼睛,老淚縱橫。沒有人說得清他是不想看麾下士兵們看向他那種鄙夷的眼神,還是不敢看越來越稀少還在堅韌抵抗的大清勇士。
覺羅巴哈納跑了。他不是那個堅持作戰的人,他帶着潰逃的兵一路北去,趁着明軍沒有更多的騎兵追殺朝着北邊內治門逃去。無數人脫下盔甲,隻身跳入有些冰冷的渾河水中。
而這時,撫近門裏一道吱吱呀呀的聲音傳來,城門洞開,出來的是攻佔了城門的先遣團將士。滿清的士兵親眼目睹了清軍的潰敗,他們失去了勇氣繼續戰鬥,而是將豪格大軍的慘敗消息普通瘟疫一樣在城內散播。
瀋陽一片慌亂,數千朝鮮兵在城內大肆殺人。曾經用鼻孔看他們的滿清權貴們只剩下用膝蓋回應,一處處黑煙升起,城內火光遍佈。混亂和慘亂成了這個被所有滿洲清人引以為豪城市的主旋律。
當燒殺擴散後,不知道是誰喊出了漢人不碰的口號。一杆杆紅旗升起,大明以朱紅為貴,這是標識自己為漢人的意思,所立之處,沒有一名亂兵敢動。
因為,他們身後更有着戰力強大的大明皇家近衛軍團的士兵。<>他們一舉衝殺,當面的留守清軍無有不破。朝鮮兵戰力孱弱。可惹不起明軍的報復。
混亂由南城部分朝着北方蔓延,消息一一傳遞後很快就傳進了皇城。
守衛皇城的厄義兔跪在殿上:「太后,朝鮮鳳林大君李淏反叛了,明軍內外兼攻。攻佔了德盛門…」
「額德克說調兵去隨阿布哈抓細作去了,哀家還想,到底是什麼細作這般厲害。沒想到,是個裏應外合的局。額德克現在在哪裏?阿布哈也死了嗎?」布木布泰壓抑着語調。
厄義兔顫輕聲道:「阿布哈也死了…」
「還有多少人,全都死了不成?拜音圖在哪裏,豪格在哪裏?」大玉兒幽幽地說着。
厄義兔仿佛索性將消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