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東明、濮陽兩地士紳如此,熱切,朱慈烺頓時笑聲連連,急忙寬慰兩人:「好好好。本官知曉東明、濮陽兩地士紳如此盛舉,心中着實感激呀。此事,本官銘記於心了!啊……本官剛剛突然想起來。前些時候,本官下令在濮陽、東明兩地各自設立訓練營一處,練兵補軍。自然,兩地匪情,本官也會負責到底!」
聽朱慈烺這麼說,李文林與孫如飛都是熱淚盈眶……還好……朱慈烺終於滿意了。他們的付出,也有了報答。
只不過,朱慈烺與兩地士紳這麼熱切,另外一處地方卻是格外冷清。
臨清商人這邊還是冷場着呢。顯然……他們還沒打算認命。
畢竟,濮陽、東明都是直面闖賊鋒芒。山東雖然也曾經有過兵患,但很快都平靖了。臨清更是繁華平安,他們這些商人行走運河,也不是要找朱慈烺買平安。故而,雖然知曉自己被拉來當肥羊,可他們並不打算認命。
這些商人不主動開口,朱慈烺自然不會率先開口服軟。
一時間,氣氛僵持,場內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就當朱慈烺打算出招的時候,忽然,人群之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大人!官軍解救開封黎民,此等盛事,小人感動不已,願捐三千兩助官軍!」
嘩啦啦……
一干商人紛紛憤怒地望過去,竟然有人叛變了!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身寬體胖」的商人。眾人一看,卻是一向以眼光刁鑽,手段果決著稱的王易!
朱慈烺聽此,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好!你叫什麼名字,做的什麼營生?本官今日記下來!」
這胖子聞言,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連忙諂媚道:「大人。小的名作王易,是名糧商。」
「好!」朱慈烺笑道:「那本官今日就送你一樁好買賣!現在臨清糧米的市價是一石米二兩。本官以一石米三兩的銀子,你能給本官賣多少米過來?話說在前頭,你賣糧米的船隊可以打榷稅分司的旗子。過黃河,過榷稅分司,都能免你關稅。一路上,由我山東鎮兵軍需船隊相隨,不需擔憂其他鬼怪!」
朱慈烺說完。全場頓時譁然。眾人看着朱慈烺,一副全然不認識的模樣。
這剛剛不還說着是什麼榷稅分司主事,山東鎮統帥嗎?
剛剛不還是炫耀武力武功就是為了逼捐嗎?
怎麼到現在,又談起了買賣?
而且……這一石米如果朕能以三兩的銀子賣給朱慈烺,那無論怎麼算,都是一筆大大賺錢的買賣啊?
之前,臨清因為是一個高消費水平的城市,以至於達到了恐怖的斗米五十八錢的緣故。但隨着夏糧進入,秋糧將至,臨清的糧米早就降低到了斗米二十錢的地步。
而這。還是零售價。
如果是批發,亦或者親自到鄉間收糧食,那怎麼也能將收購糧米的成本降低到一兩一石以下水平。而且,朱慈烺還發話了。可以打出榷稅分司的牌子,這等若是將官場上的打點又給免了。就算算上路上其他花銷,那也是足足有至少一倍的利潤在啊!
再加上朱慈烺所言,有山東鎮水軍護送,這豈不是穩穩的連黃河水匪都不用擔心?
如此豐厚的利潤,如此安穩托貼的買賣,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金餡餅啊!
王易聞言。頓時感覺呼吸一陣急促。好不容易壓住緊張,急忙又穩住神,說出了讓其他人心頭猛地提起的一句話:「大人……銀錢可是現結?」
「這個嘛……」朱慈烺拖長了聲音笑着看向王易,待到王易都要精神繃緊得崩潰了。這才笑道:「當然是現結。先給一成定金,待糧米到了,再全部現結尾款。不過嘛,官軍府庫裏面也會有一些其他的金銀玉器珠寶,也可以折個公道的價格。你看是不是?」
「對對對……」王易頓時恍然,朱慈烺這是在銷贓啊!
他們一上船就得知朱慈烺在東明打了一場勝仗。打敗了闖軍兩名大將麾下兵馬上萬人。這麼大的勝仗,斬獲自然也是驚人的。
而且朱慈烺軍紀嚴格,軍人也不存在私下偷藏的緣故。故而,一次斬獲,得了李岩與紅娘子大部分積蓄的朱慈烺頓時狠狠撈了一筆。
但這麼一筆戰利品卻有些燙手。一來朝堂到時候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