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坐在床邊的男人,聲音依舊清冷。那
樣的出塵脫俗,一塵不染的感覺,竟然人有一種連碰一下他,都覺得會玷污他的感覺。
顧非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抬
頭迎上他淡漠到看不出半點情緒的眼眸,她咬了下唇,一臉堅定:「我不會再離開他!」她
的聲音很沙啞,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沙啞,所有的話都像是擠在喉嚨里那般,幾乎出不來。可
是,坐在床邊的男人還是聽清楚了。
他依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手拿開,我給你上藥。」小
腹上的傷口實在是疼得厲害,顧非衣看了戰慕白片刻,終於還是將手拿開了。
戰慕白將她的上衣撩了上去,露出肚子上一截。
「子彈只是擦着肚皮穿過,創傷不算大,也沒有子彈碎留在身體上,你運氣不差。」戰
慕白給她分析傷勢,語調沒有一絲絲的起伏,聽起來就像是在給一隻動物上藥那般。
顧非衣輕吐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小傷,不過,真的很疼。「
疼是因為你滾下去的時候,把皮肉撕裂了。」他倒是像能看穿她的心思。
「撕裂……那,會留很大的疤痕嗎?」要是以後讓太子爺看到這疤痕,一定會一輩子自責。那
是他在昏睡的時候,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以致留下來的。她
的男人是什麼脾氣,她心裏清楚,她也不想讓他一輩子活在內疚中。
戰慕白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你是怕留了傷疤不好看,還是怕被他看到?」顧
非衣有點訝異,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自己心裏在想什麼,八爺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我……啊!疼!」老天,藥忽然就落下來了,也不打一聲招呼,真的好疼。
「現在在幫你消毒,疼一下就過去了。」他淡淡道。顧
非衣咬着唇,唇色都在泛白。什
麼叫疼一下就過去,換了他來試試看?早知道他要幫自己上藥,她剛才就不應該醒過來。
再昏迷一會會,等他上完藥,等疼痛的感覺過去,她再醒來,多好?
「你要是受不了,我可以給你上點麻藥。」
「不……不用。」顧非衣咬着牙,都已經疼開了,繼續疼一會的。也
許,一會會就好了。
不過,顧非衣這一會會,還真的不是一會會那麼簡單。
她傷口上有沙子灰土,戰慕白要給她清理傷口,過程對於一個已經疼的要死要活的人來說,還真的很漫長。十
幾分鐘之後,才算是清理消毒完畢。顧
非衣癱在床上,一身冷汗,連呼吸的力氣都快要沒了。好
不容易側頭,果然看到八爺手裏換了一瓶藥,正在給她小心翼翼抹上去。藥
上了之後,很神奇的,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肚子上的痛楚,似乎也在一瞬間減少了許多。
八爺的藥就是好,他珍藏的吧?
沒那麼疼了,顧非衣才有空大量周圍的一切。
樸素的裝修,其實用料全都是上乘,絕對的價值不菲。但
,不懂貨的,只怕會以為這不過是一間簡單的房間,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顧非衣好歹在顧家住了這麼多年,見識過的東西也算不少。
這一屋子的桌椅,用的全是數百年以上的古木,有的木材自帶藥響,香氣沁人心扉,聞着是絕對的舒服。光
是這些桌椅,價格只怕至少上億!挖一塊出來做鏈子手鐲什麼的,都得好幾萬才能買得到。有
錢人家的少爺,看着樸實,事實上,過得好奢侈。
「眼神這麼清澈,不疼了嗎?」床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