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鄭氏一番思量,不甘心地恨道:「叫死丫頭回來!」
王氏忙和胡鄭氏的兒媳跑上去,攔住慕雲晗,說盡好話,力勸她回來。
慕雲晗倨傲地抬着下頜:「讓我回去將就她是不可能的,讓她過來這裏給我磕頭,賠禮道歉,說清楚因由,再自搧二十個嘴巴,我就算了。」
王氏目瞪口呆:「她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怎能如此惡毒,得理不饒人。」
「她是我哪門子的長輩?被逼死了還忍氣吞聲就不惡毒了?」慕雲晗嗤笑一聲,提步就走。
忽見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來,找到胡鄭氏氣急敗壞一通訓斥,不顧胡鄭氏反對,一把封住她的衣領,拖着她往慕雲晗這邊趕來。
這樣一來,街上的人就都看見胡鄭氏尿濕的裙子了。
眾人哄堂大笑,地痞閒漢們更是起鬨個不停,臊得胡鄭氏羞窘欲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但她掙不脫,只好閉着眼睛裝死。
她的兒媳婦見狀,悄悄藏進人群中,躲得遠遠的,看嚮慕雲晗的目光充滿了恨意和懼意。
中年男人怨毒地瞪着慕雲晗,抓着胡鄭氏的頭髮,用力往地下摁,嘶聲道:「說!你錯了!給晗丫頭賠禮!請晗丫頭大人大量,不要和你一般見識!」
胡鄭氏不肯配合,他便掄起拳頭一陣狠打,打得胡鄭氏抱着頭連連哭叫求饒。
慕雲晗冷眼看着中年男人,這是鄭海的爹。
鄭家為了讓鄭海出人頭地,是下了血本的。
當初為了能得慕家資助,千方百計求娶她,鄭海考到縣裏讀書後,鄭海爹就在縣裏做些小本生意,一直守着他。
望子成龍如鄭海爹,怎能容忍胡鄭氏壞了鄭海的名聲,斷了他的前程?
「我錯了,是我嘴碎亂嚼舌頭,我不該那樣說你,侄女兒你大人大量,看在老婆子年老糊塗的份上,饒我這遭吧!」
胡鄭氏不甘不願地說着賠禮的話,心裏恨透了慕雲晗。
鄭海爹立刻大聲道:「晗丫頭,頭磕了,禮也賠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慕雲晗淡淡地道:「算不了。話沒說清楚,二十個嘴巴沒打,怎麼算?」
「你欺人太甚!」鄭海爹長期跟着兒子,也學了幾個文雅的用詞。
慕雲晗很招人恨地低着頭吹了一下指甲,笑得十分諷刺。..
不知是誰多事反映這邊有人鬧事,巡街的衙役都往這邊趕過來。
形勢比人強,鬧到公堂上,慕雲晗固然得不了好,自家兒子也要吃大虧。
鄭海爹咬牙,抬手使勁搧了胡鄭氏幾個耳光:「你自己說還是我繼續打?」
胡鄭氏被打得殺豬一樣的慘叫:「我自己說,我自己說!」
她搧着自己的耳光,涕淚交加:「是我嘴碎亂說話,污你清白,你沒有不守婦道,你孝順又疼愛弟妹,勤勞能幹……一切都是誤會。」
說得不痛不癢的,慕雲晗冷笑:「誤會?退婚也是誤會?」
胡鄭氏怔住,總不能說是鄭家辜負了她吧?那鄭海還是會被拖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