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盡頭處零零碎碎有些建築,豆豆拉着醉夢連忙躲進路口的加油站,醉夢一臉茫然,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但豆豆卻警惕的瞪着眼睛,目光不斷在山野中掃視着。
她已經在這種冰涼感覺下死過一次,自然知道這種寒冷意味着什麼。她從八倍瞄準鏡里將山峰上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都仔細看過一遍,可依然找不到那個隱形的敵人。
豆豆心急如焚,也許下一秒敵人就會開槍,而段默哥和純夏站在毫無遮攔的空曠地區……
「找不到敵人麼?」醉夢雖然無法感覺到敵人的存在,但她完全相信豆豆,於是輕聲說道:「別急,想想如果是你,會選擇在什麼地方埋伏?」
這句話點醒了豆豆,她緩緩吸了口氣,逐漸冷靜下來。
「山頂的那塊石頭雖然是個不錯的掩體,但是視野受限,無法觀察周圍的情況……山路兩邊的灌木不足以徹底隱蔽身體……大樹後面太容易暴露……那麼——」
豆豆緩緩將槍口指向了一棵老樹下面的灌木叢。那片灌木叢里黑糊糊一片,陽光全部被周圍的樹木所遮擋,再加上灌木叢本身的顏色就比較深,因此從遠處看去,只是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是豆豆將準星死死的鎖定在了那片灌木叢中,如果是她的話,絕對會選擇在那裏埋伏!
段默拼了老命猛追着,總算在純夏進入樹林之前追上了她,他不由分說,懶腰抱起純夏就開始往山下走。
「幹什麼!離我遠點!」純夏立刻掙紮起來,像母雞一樣不斷撲騰着。段默懶得理她,儘量加快腳步,同時不斷看着周圍。
可奇怪的是,段默抱着純夏走了幾步,那股寒意又漸漸消失了,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陽光依舊溫暖。
頭頂那把無形利劍就這樣消散,徹底無影無蹤,段默再三確認幾遍,慢慢將純夏放了下來。
「奇怪啊……難道是我的錯覺?」段默撓了撓頭。
純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神經病啊你,好歹哄一哄我啊!這樣太粗暴了吧?!死直男……」
「好了別胡鬧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沒辦法和你交代。」段默皺着眉頭,牢牢的拉着純夏,「快走,這周圍太危險了。」
純夏看到段默罕見的嚴肅起來,於是也只好不再做聲,乖乖的跟着段默。段默朝身後揮了揮手,醉夢和豆豆立刻跟了過來。
「從現在開始,儘量不要發出聲音,我們的目標是山頂的氣象站。但是如果發現了敵人,先下手為強,我們必須佔據氣象站。」段默囑咐了兩句,又補充道:「不過首要任務還是保護自己,現在咱們四人,只有純夏的幸運護符還在,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四人解決了內部問題之後,行動立刻利索了起來,段默一聲令下,四人排成一排,緩緩的向山頂推進着。
豆豆跟在隊伍的最末尾,目光依然盯着那片漆黑的灌木叢。
一陣風吹過,草葉微微搖晃,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判斷錯了麼?」豆豆歪歪頭,輕輕嘆了口氣,將槍背回身後,向段默等人追去。
四人走出很遠之後,灌木叢里,一個小女孩慢慢站了起來。
她一頭雪白的長髮紮成了兩個馬尾,垂落在嬌小的肩膀兩側,身上寬大的吉利服像是大麻袋,把她徹底裝了進去。
「布洛尼婭的隱蔽,還不夠完美麼……」
——
在段默等人突破大橋的同時,主島西側的大橋上,也同樣爆發着一場血戰。
然而與段默這邊的聲勢浩大不同,西側的大橋上一片安靜。
寧站在大橋盡頭,在他的身後,是無數具屍體。整局遊戲中,將近五分之一的玩家倒在了這裏。
這些玩家無一例外,全部都驚愕的睜着眼睛,滿臉震驚,望着天空。
寧穿着件黑色外套,遮蓋住了他肌肉的輪廓。他的身材並不誇張,但每一寸肌肉都蘊含着爆發性的力量,他的腰間斜掛着一柄手槍,狹長的*從衣服的下擺露出來半截。
寧的做事風格和他的名字一樣,沉默但有效。在整場屠殺中,他像一名刺客,沒有給對手任何發出聲音的機會。這些敵人正抽着煙,聊着天,開心的等待着那些遠道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