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瞬間發生的事情讓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一群人呼啦啦地瞬間都把頭探向了洞下,尖叫聲霎時間此起彼伏。
原來在飛天爪彈飛的那一刻我被眼疾手快的劉達給抱到一邊去了,要是再慢一點,不僅救不了洞口的那名同學,我肯定也會被帶下洞去,而且照我當時的姿勢來看,絕對是頭下腳上地倒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看了一眼洞下的情景就都情不自禁地軟了腿,紛紛退遠了一些。不用看我就知道事態比較嚴重,快速爬到洞口,打着手電向下照去。
我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一幕讓我眼皮猛然一跳,頭皮如同被開水燙過一樣陣陣發麻。
只見洞底疊躺着兩名學生,上面那名學生仰面朝上,飛天爪的兩根鋼齒齊根沒入他的額頭,整個額頭被飛天爪巨大的回彈力給砸地嚴重變形,整張臉一片血肉模糊。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名同學身子詭異地曲折起來,自腰部起,整個下半身從背後反折而上,兩隻腳從他自己後腦探了出來,腰部活生生被撕裂開來,脊椎骨都露了一截在外面,腸子更是流了一地。
此時的他有氣無力地叫着救命,眼看氣力越發微弱,楊教授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趕緊打開背包找出繩索,卻被溫熱的手按住了。
我抬頭一看,只見阻止我的竟然是余愛婷。
我救人心切,自然心急如焚,正想撥開她的手繼續,卻沒想到她這次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
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下面那名學生從腰部折斷,這樣重的傷勢就算立即手術也很難救活,更何況我們目前並沒有什麼條件。
看着那名學生無助的眼神,我的雙手都有些顫抖,頹然地坐在地上。
楊教授擦了把眼睛,對邵世銓招招手,從他背包里拿出一把輕弩遞給我,然後把頭扭在一邊。
輕弩上面裝了紅外射線,配合着瞄準鏡可以準確無誤地把弩箭射進那名同學的腦門。
可我端着輕弩的手老是不由自主地顫抖,紅外線在那同學的腦袋上到處亂晃,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圖,嘴唇輕輕動着,看嘴型應該是「不要殺我」這幾個字。
「你多猶豫一分他就多受苦一分……」劉達知道我心軟,鐵定下不了手,乾脆一把從我手中搶過輕弩,斷在眼前對準那同學的腦袋。
也就在這時,那同學似乎知道自己就要被射殺,頓時激動地劇烈咳嗽起來,一陣拉風箱的聲音傳來,大股大股的血沫子從他嘴裏和鼻子裏冒了出來。
余愛婷嘆了口氣,按下劉達的手臂輕聲道:「內臟受損,血液回流堵住了氣管,窒息也就幾秒的事情。」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同學便劇烈地抽搐了幾下歸於平靜。
不足半天的時間,三死一傷,還有一人失蹤,我們的隊伍從最開始的十二人一下子銳減了一半,只剩下七人,這其間還包括年邁的楊教授和三位女生,我不知道大家都作何感想,反正我是暫時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殘酷的情景過于震撼,夜色中的眾人歸於沉寂,唯有幾把透着柱狀光芒的手電光透向無邊的黑暗。
這時,被嚇得眼淚婆娑的小月語調顫抖地說道:「咱……咱們回去吧,我再也不想在這裏呆了。」
蘭蘭後悔不已道:「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太可怕了。」
「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此時,楊教授倚靠着樹幹無力道:「這種稀世古墓本就危險重重,想要為考古事業做出巨大的貢獻,肯定會有所犧牲的,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古墓就已經折損了這麼多人,唉!」說完,他重重嘆了口氣。
「我們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我想回去……」小月拽着楊教授的手臂搖晃不已,身子瑟瑟發抖,完全就是被嚇破了膽。
楊教授滿臉無奈地看向了我,似乎想聽聽我的建議,可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前行與否,如果繼續前進,無疑就是把大家的性命作為賭注押給了死神,最終到底能不能走出古墓都很難說,但是如果返回……我爺爺的線索該怎麼辦?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而且我從楊教授有些渾濁的老眼可以看出,他似乎並不想半途而廢,對年邁的他來說,這也許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踏入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