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安置的事情,一直都是李鈞鋒負責在跟前,但不意味着陳立就沒有關注。
事實上陳立在半個月前,就從牛坤那裏了解到江秀街的拆遷有可能會遇到困難。
牛坤他們甚至還注意到張洪慶暗地裏有跟那些在江秀街建有違章房的村民有接觸,看得出不管是幾十戶村民,還是藏在幕後的張洪慶、方義新,都有意在江秀街的拆遷上,給他們製造一個難題。
方義新怎麼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被他從這個項目趕出去。
陳立相信周正榮、錢萬里也是了解到這個情況,才會覺得事情棘手,跑過來找他商量。
陳立笑了笑,從凌亂的辦公桌,翻出一幅地圖出來。
這是一張他親自動手手繪的地圖,將雁鳴湖以東,包括中原大學新校區在內的角角落落都標註出來,出中大西校口後,夾在中原大學西院牆與國棉廠廠房之間的兩排凌亂建築,就是所謂的「江秀街」,又正好與觀瀾商業街相交。
陳立手指在地圖上中大西校口的位置畫了兩下,說道:「江秀街是違章建築不說,水電都是胡亂搭設,以及街道內狹小髒亂,消防等安全隱患處處都是,這原本是金水區政府要強行拆除掉了。只是金水區政府之前考慮到徵用高鋪村的農田建了中大及財大的新校區,補償也很有限,之後在這種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搞成今天麻煩的局面。而方義新、張洪慶都有可能鼓動陳宏昌搞事,所以我們要不能滿足這些村民貪婪的條件,很可能江秀街就拆不下去。你們是不是也擔心這個?」
「違章建築本來就應該扒掉,但要是陳宏昌在區里搞我們,在這種破事上跳出來和稀泥,問題可能會很麻煩。」周正榮說道,他與錢萬里都知道有些人一旦掌握了權力,要是不斷的在背後捅軟刀子,他們就會非常的難受。
「陳宏昌能搞什麼事?無非是藉口一切以穩定團結為主,阻止我們將江秀街強行扒掉,」陳立說道,「區里不出頭,我們也沒有權力去扒江秀街的違章建築了,但是從中大西校口出來,我們先直接砌兩堵牆,將江秀街的入口堵住,他們愛拆不拆,一會半會兒也影響不了創業園及觀瀾街的改造,那就先跟他們耗着!到時候有省市領導過來視察,看到這兩個角落裏,又髒又亂,我們將情況一說明,看金水區那邊還能找到什麼託辭?」
「對,只要不礙事,那就先跟他們耗着。」錢萬里聽着就樂了,心想堵住江秀街真是好辦法,那樣相當於直接將江秀街給廢了,只要商鋪沒有生意,一家家搬離江秀街,村民沒有了租金收入,之後不管張洪慶他們怎麼搞事,都容易談判了。
再說,將江秀街直接堵死,就是將中大上萬名學生及教職工,都引導進觀瀾商業街消費,觀瀾商業街後期的銷售問題,也根本不用他們擔心了。
周正榮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與錢萬里商議着,今天就安排施工隊夜裏將兩堵牆給砌起來,而且還得澆上鋼筋混凝土,省得過夜就被村民、商鋪給扒了,苦笑道:「現在做什麼事,都還得鬥智鬥勇啊。不過這事情鞏怕還是會鬧一陣子,沒那麼容易消停。」
「沒事!他們都是違章建築,區里沒有直接組織人扒掉,他們還能有臉去鬧事?」陳立笑着說道。
他不怕這些村民鬧事,一是他們佔着道理,另外牛坤以及中介門店有十多名地產經紀,就是高鋪村出來的青皮混混,原本是他用來對付方義新的殺手鐧,這會兒自然就能反過來幫新潮銳置業去分化那些要搞事的村民。
至於租下江秀街違章建築經營的那些商戶,陳立本來就計劃着就將他們從江秀街引導到觀瀾商業街經營,私下裏也會補償一些損失,只是沒有必要事事都跟周正榮、錢萬里說明白。
這會兒陳立又翻出一份拆遷協議簽訂進度表,遞給周正榮、錢萬里看,說道:「高鋪村與國棉廠的職工,目前就有400餘戶選擇異地安置補償,這也意味着『東山華居』的建設,要加快建設,這樣我們還能省一筆過渡安置費啊!」
都不用陳立說,周正榮和錢萬里都明白陳立這是開口要錢了,東山華居要加快建設,不就是缺工程款嘛?
周正榮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陳立一系列動作,錢萬里是受益最大的,除了錦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