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請節哀順變。」商石撿起文件低沉安慰她。
「郝燕森死之前還說了什麼?」莫筠嘶啞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的問。
「他說……讓我好好輔佐你,還說這輩子很對不起你……」
「是嗎?」莫筠淡淡一笑,不再說任何一句話。不過她還是很快就跟着商石他們回到z國的b市,去參加郝燕森的葬禮。
而這也是莫筠離開一年以後,第一次見到他。
卻不想見到的,只是他的遺體。
郝燕森的遺體被修復的很完美,躺在水晶棺材裏的他,容貌俊美,雙眸安靜的閉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莫筠安靜的看着他,沒有哭,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她沉默的替他守了一整個星期的夜,然後在他葬禮結束那天,獨自一人留了下來。
天很藍,雲也很白。
穿着黑色禮服的莫筠安靜的站在墓碑前,蒼白的臉色,比耳邊的白色雛菊還要失去三分顏色。
她的手裏拿着一份文件,這是今天早上,她才得到的一份文件。
沒人知道文件里的內容,包括她自己,也不知道結果。
可一切,似乎已經不需要去確定了。
「是你,對嗎?」盯着墓碑上男人那張英俊完美的臉,莫筠嘶啞的,低緩的問出來。
她的聲音沙啞的很不真實,仿佛風一吹,就會飄散。
「故意變心,目的是為了讓我離開你,是嗎?」莫筠繼續嘶啞的詢問,但照片上的郝燕森,卻再也無法回答她一個字。
而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一直瞞着我,就是怕我不接受,對嗎?可我還是猜到了……因為我夢見過你,我夢到你的胸口全是血,裏面……是空的。你是不是想說那只是一個夢,我也以為那只是夢。不過現在,我知道那不是。」莫筠微微淺笑,神色從始至終都那麼的安靜,沒有半點的歇斯底里。
「給你守夜的時候,我翻看了你的胸口,果然有留下的疤痕。所以你怎麼可以把自己,躺在冰冷的棺材裏整整一年才肯見我?怎麼可以現在才告訴我,又怎麼可以如此自私,為所欲為?」
質問着墓碑上的男人,莫筠緩緩舉起手中的文件,「怕你抵賴,我特地做了鑑定,如果是真的,我的體內肯定有你的dna。不過不用看,我已經知道了結果,你的心,它已經告訴了我結果……」
按着刺痛的心臟,莫筠的臉色越發蒼白無色。
「過去整整一年,它每天都在難受,在讓我想你……所以我早就該猜到了,早就該猜到了……」
只是為什麼,非要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她早就已經沒有了眼淚,這輩子,她恐怕再也沒辦法掉眼淚了。
「郝燕森,你何苦呢,我賤命一條,早晚都得死,我甚至都不會為你哭。所以你虧大了,把心給了我,我不但活不久,還不會為你哭,你真的虧大了……」
莫筠冷笑着,緩緩翻開手中的文件。
盯着上面的結果,她的笑容變得越發沉重。
第4章郝燕森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