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勝陡然冷笑出來，「隨便找了一具白骨，就可以說是我的生母？」
「我說了，你可以去鑑定。」
「鑑定也有真假，這家醫院你買通了多少人？」
「你可以找你信任的人做鑑定。」
「鑑定出來又如何？」衛勝突然奇蹟的冷靜下來，「我的生母的確早就死了，你找到她的遺骸又能說明什麼？說明她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還是老夫人？」
衛律只回答道：「這具遺骸是被人毒死的，毒性猛烈，你看她的骨頭都黑了。」
衛勝看過去，的確看到了……
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腦子裏有些亂。
「九叔，你再跟我來吧。」衛律嘆氣，又帶着他去了隔壁一個房間。
衛勝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相信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就豁出去的跟在他後面。
衛律推開隔壁沉重的金屬雙門，一個寬大的，猶如停屍間一樣的房間露出來。
說這裏是停屍間，是因為裏面停放了很多……屍體。
每一具屍體都用白布遮蓋着，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白布，讓人感覺白色從來沒有如此的空洞可怕過。
衛勝站在門口，忽然就無法走進去了。
他只看到衛律走進去，一個一個的給他介紹，「九叔，這是我親祖母的屍體，你應該聽說過，我祖母是因為做錯事，被祖父一槍打死的對嗎？你看，她的身上還有彈痕。」
衛勝：「……」
衛律仿佛一個冷酷的法醫，公式化的介紹完，然後開始介紹第二具，「這是三叔母親的屍體，對，三叔也不是老夫人的兒子。他的母親死的最慘，經過我們的確認，她是跳樓自殺的。這具屍體，我們找了很久，我們都很慶幸當年的a國還不實行火化制度，所以才能讓我們找到這些。」
衛勝：「……」
衛律蓋上白布，又去介紹後面的：「這是四叔母親的遺骸……這也是祖父的一個女人，但她的孩子剛出生幾歲就死了，還有這個……」
聽着衛律如數家珍的介紹，衛勝感覺後背不停的在冒寒氣。
可衛律卻那麼冷靜，冷靜的像是在介紹他賣的東西一樣……
這裏的遺骸有十來具，每一具都不是正常死亡，每一具都是做過衛家章的女人，幾乎都給衛家章生過孩子。
衛勝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衛律的陰謀。
可他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
「九叔，這些人全都死不瞑目，包括你的其他手足。而他們的死都和老夫人有關，她直接間接的害死了他們所有人，沒有死掉的你們是因為對她有幫助。她讓你們認她做生母，一步步的誘導你們的感情，讓你們甘心成為她的殺人工具。這麼一個殘忍的女人，你還認為她是個好人，對你們猶如親生嗎？」
衛勝盯着衛律，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譏諷和恨意。
那種恨，無關乎任何傷害和感情，只是作為人的良心該流露出的恨。
那是一種譴責，像是人們對殘忍的劊子手的譴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