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錯在哪裏……」簡桑榆小心翼翼的道,「你是想說我不該去做演員?」
簡桑榆承認,她的骨子裏,從小都在畏懼顧沉,而剛才那一刻,尤其的懼怕。
她懼怕眼前這個仿佛能定人生死,能掌人命運的男人。
可即便是怕,簡桑榆仍然不想承認她錯了,因為她心裏始終認為,她沒有錯。
「錯。」顧沉手臂一緊,將簡桑榆整個人往自己的身上壓,逼着她不知道在哪裏轉的眼眸落在他的臉上,「你錯在不該騙我,你錯在這麼重要的事情,卻試圖用模稜兩可的方式混過去,你想當演員,無可厚非,可你應該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告訴我,因為,我們是夫妻,我是你丈夫!」
顧沉道,「我有對我妻子的工作的知情權,明白?」
「可是顧沉,如果在今天之前,在我走進這條路之前我告訴你,顧沉,我要當演員,你會怎麼回答我?顧沉,你只會告訴我,不許,不是嗎?」簡桑榆咬着唇反駁着,這句話,真的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他的眼神,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但是顧沉,演員,我非做不可。「簡桑榆說完以後便將眼眸生硬的移開,目光轉向垃圾桶里的離婚協議。
簡桑榆的控訴不是沒有道理,顧沉習慣了指揮人,習慣了對人說可以,或者不許。
顧沉沒法反駁,如果在這之前知道簡桑榆想要當演員,他的答案確實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許。注意到簡桑榆的視線還放在離婚協議書上,顧沉好不容易緩下去的情緒又被招了起來。
「離婚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說話間,顧沉終於將懷裏人鬆開,但是,目的卻是為了騰出手將垃圾桶里的東西撿起來,然後當着簡桑榆的面拿出裏面幾張薄薄的文件,三兩下的,將這幾張離婚協議撕了個粉碎重新丟回垃圾桶里。
這是他的決心,也是他的答案。
」簡桑榆,從你入了我顧沉的戶口開始,你就是死了,也該是留在我顧沉的戶口本里。「
說完以後,顧沉重新坐回了沙發,目光死死的鎖着握着拳頭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簡桑榆身上。
她結婚前就很瘦,結婚後,依然很瘦。
婚前的記憶里,那個很能吃,特別愛吃的圓嘟嘟的小女孩,好像幾乎快從他的記憶力退出去了。
「坐過來,這件事,我們商量下怎麼解決。」顧沉指了指他邊上的空位把簡桑榆喊了過來,等人坐下以後,他問,「你就這麼想當演員?為什麼?」
「是你當初自己和我說的,做我想做的事情。」簡桑榆這拋球拋的很有技術。
顧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一向說一不二,說出去的話,從來沒有後悔過。
現在,他後悔了,好好的媳婦兒,她愛閒在家裏就閒着,他之前為什麼要教她那些話?
「顧沉,這就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也是會不顧一切去做的事情。」簡桑榆道。
顧沉的眼眸在簡桑榆的臉上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坐在那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才忽然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