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納覺得,有了這篇檄文,到時候會稽各望族名門,便沒有藉口再推諉賑災之事了。
門閥政治下的世族高門,實力遠遠超出人們的想像。
陸納是名門出身,所以他知道這些家族的實力。
只要這些望族聯手,會稽郡的寒災終將不攻自破,因為這些士族有的錢糧。
但冉操卻說道:「陸使君,恐怕單單以一篇檄文曉以大義,還不足以讓這些士族改變主意。因為在劉蘇看來,恐怕有些人認為既然賑災,那麼不管是北方南遷的士族也好,還是會稽本郡的士族也罷,大家便都得出力支援才行!因此,劉蘇恐怕還得拿出錢財來,方可使這些人信服!」
「言之有理!」陸納看着冉操不斷地點頭,讚譽道:「不愧是劉尹之子,非但頗有見地,就連這雅量風度,也具有尊父風範吶!只不過,劉郎君也要捐助錢財,怕是不易吧?」
冉操答道:「劉蘇自有計較,不過這錢財卻不是直接交給陸使君,若是這個捐法,恐怕也起不到激起這些士族奮勇捐財的效應。陸使君,劉蘇有一記,包讓會稽這些士族屆時啞口無言,並且踴躍捐助陸使君賑災鄉里,造福百姓!」
「快快道來!」陸納大喜,連忙移到冉操的身邊,把耳朵給伸了過來。
冉操在陸納的耳邊說了一番話,陸納聽後撫掌大笑,然後摸着冉操的後背說道:「果然是後生可畏,聽了劉郎君之計,倒叫我陸納大開眼界了!便依劉郎君之言,我們如此辦事,哈哈」
次日清晨,陸納便派人大張旗鼓的,從郡城謝氏的府邸中,運來了許多車錢糧,並且一路通告百姓,說這是謝氏為了響應賑災號召,而捐出來的錢財。
至於有多少,便沒有必要說出來。
果然,大張旗鼓的一番宣傳之後,立馬便有人前來陸納的府中拜會了。
陸納的會稽相府,乃是新設,家具與房梁都是新的,頗為奢華。
古人好面子,衣裳門面嘛!
家中也是如此,每過一次除夕,便辭舊迎新,便是花費許多人力物力,將家中佈置翻新。
這樣一來,便是裝了家族的門面,也彰顯了財力。
先來拜訪陸納的賀氏的賀亮,此人見到陸納之後,便詢問了一番東山謝氏捐助的情況,其意是詢問出謝氏到底捐獻了多少錢糧。
陸納答曰:「錢糧一共,約五十萬。」
「五十萬?」賀亮一愣,然後有些尷尬地笑道:「謝氏不愧是北姓望族之首,這一出手,便教我等本地士族,都落了下風!」
陸納聞言,只是微笑。
賀亮神色匆匆地走了,然後陸納對屏風後面說道:「劉郎君,你看這賀氏派賀亮前來,到底是何意?」
「只是試探!」冉操在屏風後面回應。
然後,又有門人來報,說是上虞魏氏、山陰丁氏以及山陰孔氏的三位家主,一齊求見。
冉操連忙,又躲回了屏風後面。
陸納這才命人有情,見着了三人之後陸納哈哈大笑,起身施禮。
三人連忙還禮,然後一齊坐到兩側。
陸納笑道:「大雪災年,幾位遠來郡城一路辛苦,卻不知有何貴幹?」
魏氏家主魏勛答道:「聽聞使君近日多方遊走,意圖賑災濟民,我等特意前來詢問使君,可與用得着我們三家的地方!」
「哦?」
陸納呵呵笑道:「三位家中,不是都已經捐獻出了錢財嗎?」
孔氏家主孔放對曰:「賑濟鄉里,乃我等士族本分,自然要鼎力相助。前者捐獻錢財,不過是拋磚引玉而已。」
「此一時,彼一時嘛!」丁氏家主丁原賠笑。
陸納一聽,就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了。
三家這分明就是來亡羊補牢的!
陸納問道:「不知道三位家主,為何會有如此想法,莫非是見了那賑災檄文?」
問得這麼直接,三位家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陸納笑道:「三位不必拘謹,其實那賑災檄文,也並非出自我手,而是劉尹之子所書想必諸位也都知道,數日前南山之上,這劉尹之子以五百言詩勸諫於我,這才致使陸納勢成騎虎,不得已而號召賑災。其實,某與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