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名園,楊程義一個人在家等着的。楊大老闆也真好意思,又從儲物間搜羅出幾樣拿去丁家也算風風光光的東西,還假裝問這個沒問題那個可以哪吧?他做好事呢,楊景行要有個一官半職,那房間門一開就夠十年八年的。
午飯沒着落呀,楊程義負起責任去煮麵條,簡直不如他兒子,找了一把意面丟進鍋里就忙着準備碗,一點鹽和醬油,美其名曰清淡點,要不要醋?楊景行也不敢嫌棄,就建議麵條至少煮個七八分鐘。楊程義很痛心年輕人沒常識,煮那麼久不成麵糊了!
這苗條膨脹系數太低,父子倆一人一小碗,不過就這樣了。見兒子居然先拍個照,楊程義不免擔心是不是要被告狀。
可能是蕭舒夏不在,去丁家的路上父子倆聊得有點不一樣。楊程義就以丁家為例,說要守住一個人民音樂家的清譽就要求那麼一大家人至少得清清白白做人,是很不容易的。許維家的情況就是反面教材,雖然不至於說毀了人生,但一個一表人才的好青年不得不走一些彎路。
當然也有時代和環境原因,其實許維的父親並沒有多嚴重的經濟問題,要說起來,楊景行的爺爺在領導崗位上也並非絕對清廉毫無瑕疵。就像干工程一樣,有些人和事不得不去接觸處理,關鍵是守住底線。楊程義自問沒有幹過良心不安的事,但以後還要更嚴格要求自己。
楊景行雖還不是正宗的著名音樂家,但真要掛起來也算號公眾人物,曾經的事情雖然冤枉卻也是個好的警訓,說明一旦真出事情是很難補救的,所以一定要時刻自省修身,再就是重視齊家。
對於老婆能沒怎麼動干戈就同意了由兒子名義上負責楊雲的車房大問題,楊程義真是悲嘆感激:「你媽一輩子到現在四五十了,能有這樣的變化人是很難改變的,最能讓人改變的就是子女。楊雲媽媽更是誰的話都不聽,可是現在楊雲說幾句真管點用。」
楊大老闆的意思是要做好至親的齊家工作最好是從年輕人入手,所以他就率先主動贈送一套房子寫上蕭晨的名字,雖然中間有點分歧雖然蕭晨貪玩,但感恩之心倒是超出預期。當然了,經濟幫助只是最小的方面而且只是方法並非目的,比如楊雲,讓她和父母不需要為房子車子這些事發愁,那她就能專心學業,她媽媽能安心照顧老人,他爸爸能穩妥為官。
說起這些,楊程義就得表揚何沛媛,他甚至不怕死地拿自己的老婆當反面教材,臆斷蕭舒夏的潛意識是「我好看我就該享受物質生活」,而何沛媛身上就沒有一點物質跡象,對一個生活在浦海本身又很出色的女孩子而言是極為難得的,當初蕭舒夏不講輕重送的見面禮什麼表呀項鍊呀都還在家裏吧?
讓楊程義更為誇讚的是何沛媛是有頭腦的女孩,聰慧但不奸猾,內斂卻不城府,很多做事和說話表現出來的謙虛雖然蕭舒夏對姑娘「愛使小性子」的判斷不一定錯,但讓婆婆都只能挑出這麼點似是而非小毛病的就堪稱完美了。
楊程義的觀點是伴侶比堂妹表弟更重要得多,雖然楊景行跟何沛媛談組織家庭還為時尚早,但男人應該提前負起該有擔當,比如關心姑娘父母長輩的身體健康
一個地產大老闆那麼羅里吧嗦沒完沒了,還好楊景行電話響,一看是媛媛,楊程義「自己接」就閉嘴了。
楊景行從護手上拿起來接聽,不辱家風地嗯一聲。
「過去了嗎?」何沛媛的語調才是真教養:「中午時間不多,可能來不及選玩具。」
「快到了。」楊景行把小孩子想得簡單:「隨便選一個,重樣的她都喜歡。」
何沛媛還是說明:「後來他們又過來了,聊到現在,吃東西了還要繼續,兩點開始。」
楊景行顯出原形:「那多不好意思,你請了吧。」
「沒一起,我和小潔菲菲去商常」何沛媛依然文靜:「遲好像是說那邊有個別人說她幫平京活動了一些事。」
楊景行不意外:「別理那些,你們別說話。」
「我們沒說。」何沛媛簡直溫順:「他們也沒多說,主要說作品齊清諾要我講我沒講。」楊景行哼:「我發現副團長膨脹了。」
「沒有。」何沛媛還團結起來:「她知道先不說了你開車吧,吃東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