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女人說走就走,男人心下一急,下意識用平時用慣了的命令口氣呵道,「不許走!」
切,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啊!
陳熙遙腳下一頓,想要回頭諷刺兩句,又覺得沒意義,便繼續護着蠟燭走出了山坳。
男人平時最討厭女人威脅他、使小性子了,如果是其他女人,他一輩子都不會和那種女人再說一句話。
可是前方決絕離開的那個女人,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人家壓根就不想和他說話。
她真的不是在嚇唬他,也不是使小性子,她是真的不爽他,不想搭理他。
有求於人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他自己。
男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剛才的態度的確不好。
這個女人說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
男人還能動的右手摸了摸自己斷掉的大腿和左手臂,咬咬牙服,委屈巴巴的服軟道,「別走,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男人盯着女人的背影,這可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求人,如果這個女人幫他,他就大人大量不和她計較。
如果她敢不答應他,他一定要她好看!
男人那聲小狼狗一般委屈的呼喚,像極了幼兒園小朋友求老師多給一顆糖時候的聲音一樣軟糯,這可和他剛才嘴賤得氣死人的樣子相差甚大,嚇得陳熙遙腿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剛才那聲音真的是他發出來的?不會是這深山老林里鬧鬼了吧?」陳熙遙頭皮發麻的喃喃道。
這個死女人,他從來沒有求過人,他怎麼知道求人得什麼態度哦!
女人不是都對萌萌的東西容易心軟麼?
他不過學着侄兒平時賣萌的口氣求個幫助,她竟然說鬧鬼了!
男人煩躁的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是我,真的是我說的,我十分需要你的幫助,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對你使壞了,你幫我的話,你允你一個要求,不違法的情況下,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會幫你。」
在娛樂圈做慣了各種交易的陳熙遙,聽到有利可圖,條件反射的停下了腳步。
心裏迅速計算起來,一個採花賊、一個小偷能幫自己什麼?他允諾的一個要求,值得自己花大力氣救他麼?
其是陳熙遙也不是一個市儈的人,一開始她也想無條件的做點什麼幫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氣得她把冒出頭的善心扔到天邊了。
不過,如果這個男人真的能給到她未來需要的幫助,她也可以和他做個交易。
保持着護着蠟燭的姿勢轉過身,陳熙遙問道,「你能給我什麼呢?」
前面那女人終於搭理他了,男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果然還是貪圖錢財好處,心中不禁又漫上了不屑。
陳熙遙放下蛇皮袋,指着男人的眼睛生氣的說道,「吶吶吶,又是這種眼神,我很討厭你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知道麼!」
對着空氣做了個剜眼珠子的動作,陳熙遙繼續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能貪圖你什麼?你一個採花賊能幫我偷金庫銀庫,還是能幫我偷個家財上億的男人做我老公?呵,就算你能給我,老娘也不稀罕了,我走了,你自己爬出大山吧。」
男人無措的看着決定再次甩手不管他的女人,他剛才鄙視的眼神真的那麼明顯麼?..
可是她都做得出來,還不許他鄙視一下麼?
其實男人的表情並不是很明顯,更別說他臉上還髒乎乎的更難看出表情了。
但是陳熙遙上一世可是為了演戲,深入的學習過微表情、心理學,所以男人在想什麼,眼神一動,她大概也能猜出來。
「我問你要好處了?明明是你自己提出來給我一個要求的,你還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這種拋出利益去收買人的人呢。再說了,一個要求就想換我的幫忙,平時少於三個,我都不會考慮的,更別說現在是救命之恩了,一個要求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這女人歪道理一大堆,書上說的對,和女人說道理永遠說不清楚,越說理,男人越吃虧。
所以男人決定不和這女人計較,反正已經服軟過一次了,接下去的話,男人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