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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勒從鄰市回來,發現自家的床墊沒有了。
當然,師傅和白薇姐也沒有了。
照片拍得還算順利。糖糖在讀大學的時候,兼修過編劇專業。設計個場景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們補拍了從初夏到初冬近7個月時間線上的所有照片,從短袖,到薄衫,到棉服。
雖然正面露臉的只有餘勒和丁成天,但呈現出來的照片人影綽綽,不時有周欣悅的一條胳膊、半隻腿出鏡。加上散亂的麻將、半飲的殘酒杯、女生的手包、撲克牌、東倒西歪的酒瓶做道具,畫面十分動態、熱鬧,紙醉金迷的氣息掙脫出平面桎梏,彌散出來。
連余勒,都讚嘆不已。
丁成天,更是讚不絕口,句句開頭都是:「我老婆真厲害,巴拉巴拉……」
「為什麼要這樣拍呢?」
換了好幾套衣服,卻從未正面出鏡的周欣悅,一直以來都恪守着「少說、少問」的原則,這會兒卻無論如何摒不住,問出了聲。
「因為,這是我們結婚照系列中的一套。用來記錄我老公和他婚前的狗朋狐友的。你看,我自己也未正面出鏡呢。」
的確,糖糖只貢獻過兩個身影。一個是坐在沙發扶手上抱住丁成天的脖子,一頭秀髮垂在丁成天胸前,丁成天開心大笑,只照出了大張的嘴巴和兩個鼻孔。一旁的余勒斜眼冷哼的模樣。周欣悅在這張照片露出半個端坐的身體。
還有一次,糖糖充當背景,站在窗口,拉着周欣悅,手指窗外,似乎在看什麼稀奇。這張照片裏,周欣悅同樣只露了半個背影。
糖糖說得一本正經。因為反應自然流暢和微微笑的恬靜模樣,周欣悅一定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不過是隨口的謊言。
周轉不同樓層、不同朝向的3套房間,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拍完連余勒自己看完都深感迷惑的照騙。收工時已經是晚上10點,來不及趕回湘州。
大功告成,飢餓萬分,四人結伴共乘一輛車去宵夜。
期間周欣悅主動拿小護士做話題,與余勒搭訕。被余勒一句話堵死:「我不認為小護士跟我會有什麼關係。你結交什麼人做朋友,同樣跟我無關,我也沒興趣知道。」
周欣悅溫婉一笑,不再開口。
她是個對物質持熱烈歡迎態度的年輕姑娘,渴望各種傳說中的榮華富貴,但歡迎或渴望的程度並不能勝過懶惰。力只肯用半分,心思也只肯花半點,懶得攀附,懶得費勁,才是她的真我色彩。
要不然,她也不會對年復一年,重複相同教案的教育行業感興趣。
見余勒對她十分冷淡,周欣悅懶得再找話題討好,把心思全放在對美味的點滴捕捉中。這頓飯吃得很和睦。
回程中,丁成天跟糖糖耳語一番後,糖糖一反常態,非要跟周欣悅坐後排。
丁成天拉上余勒走在兩個女生的前面。勾肩搭背的拉拉扯扯中,丁成天對余勒耳語,右後方16點位置,有個穿黑衣戴金框眼睛的人,是林叔手下的跟班。
余勒下意識要回頭看,被丁成天用手擋住:「你還是假裝沒發現得好。」
驅車回程的路上,經由丁成天眼光示意,後視鏡上,果然有一輛貌不驚人的黑色大眾在尾隨他們。
丁成天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此後便沒有就此多說一句話。
余勒心裏明白,這是在防備周欣悅。
當天晚上,各回入住房間後,丁成天給余勒打電話:「瞧。我沒有騙你吧。恭喜你,以後就有24小時免費保鏢隨時待命了。」
「保鏢?你用錯詞了吧?」余勒說不煩惱,是假的。
「隨便你怎麼定義吧。反正,你跟爸爸決裂前,他們是不會動你一根毫毛的。你看,跟他們一對比,我還是很溫和的,對不對?至少當時你有自由、有私密空間。」
余勒內心嘆氣。
看來沒有解決掉尾巴之前,成辛也不能來湘州了。
唉,想起這個,就想起那個不要臉的白則人。他恬不知恥,說以後只要還存在與網絡安全科的合作關係,他就果斷以此要挾,不允許余勒踏進上海一步!
「唉。」余勒內心的嘆氣,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