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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身上虛脫無力,余勒都有跳窗逃跑的衝動。
很久以前,不,仔細一算,算不得很久之前。那時候臨近畢業,還未離校,丁成天找個空兒,把他叫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對他說,「ta」想見他。
事後,余勒反覆推敲很久,想從蛛絲馬跡中分辨出來,到底是哪個「ta」。是他?還是她?
直至今日,他仍舊不知,當初丁成天口中想見他的人,是誰。
據他所知,無論「他」,還是「她」,都曾入過獄。
聰慧如他,想要知道最近在獄中的人是誰,簡直易如反掌。然而,他始終沒有主動查詢過關於丁家的任何人的任何信息。
他像大部分身邊的同學一樣,成年後很少主動回憶童年。他家又從不刻意印相冊,以至於,很長時間以來,他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家中的獨生子。
直到,丁成天出現在他面前。
丁成天穿着一身耐克。甚至帽子都是,挎在肩膀上的運動包也是。在新生報道的熱鬧人群中,很打眼。很打眼的丁成天腳踩一隻足球,在嘈雜的人群中對着他笑。
他還以為那是同系迎新的學長,暗暗嘆服讀了大學的人就是意氣風發。
跟着丁成天混了半天,才恍然發現他不僅不是學長,甚至不是同系。
「你一個新生,朝我笑什麼笑,弄得跟迎新學長發現同門師弟一樣!」
發現是自己誤會了,年輕氣盛的余勒將怒氣發在丁成天身上。也不怪余勒跟了半天才醒悟,大概是湘洲人的緣故,丁成天對校園的確很熟悉。
余勒躺在柔軟、舒適的病床上,仿佛聽見當初自己脆生生的質問。
丁成天異常好脾氣:「我不是看上去像學長,我就是你的長兄呀。」
怕余勒不信,丁成天又補充道:「我很早就想見你,但是不能。按照約定,直到你18歲,上大學了,才能。而且,我本來根本沒打算讀大學,我是為了你,才上的大學。」
那時的余勒幾乎要仰天大笑。他說呢,哪個新生這麼招搖,原來是個精神錯亂的。
余勒只略施小計,就輕鬆甩掉天上掉下來的「哥哥」。
余勒甚至沒有當回事,此後,卻有意無意想起童年,想起自己依稀感覺到,家裏似乎還有一個孩子。
為此,到校不足一個月,余勒就回了白城的家。
他不想提起話頭,讓父母悲傷,而是默默拿起梯子,爬上早已落下厚厚塵埃的閣樓。忍着塵土飛揚,翻了三隻箱子,終於發現了證據。
一個淡棕色皮質的相冊里,整齊地插滿精緻的單張照片。照片裏的成年人,是年輕時候的父母無疑,抱着的,卻不是長臉的余勒,而是一個滾圓臉的小男孩。
似乎是一個季度一張照片,從肥胖的嬰兒,到牽手走路的稚童,再到抱着球奔跑的幼兒。照片戛然而止在背上小書包上幼兒園之後。算算年齡,這個孩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消失在三四歲的年齡上。
對於這個孩子,余勒沒有任何正面的印象。
他的模糊印象,來自父母。
似乎父母獨處時追憶過他,被他偶然聽進耳朵幾句。聽到的話,像一粒種子。要不是刻意回憶,恐怕會永遠深埋於心而不被意識察覺。
別看如今余勒聰慧過人,幼年時,卻是智慧晚開。他的最早記憶,只能追溯到中班,乃至大班。長時記憶,多發生在小學一年級之後。
只有一個場景,是例外。
明確里家裏還曾存在過另一名孩子,余勒似乎懂了很多父母的舉動。譬如,每年的9月24日,父母會在沒有說明原因的情況下買蛋糕。
巧的是,余勒返家的日子,不遲不早,正是9月24日。
父母依照慣例,買了一隻9寸鮮奶蛋糕。
晚餐後,一向注重養生,晚飯只食七分飽的父母,鄭重將蛋糕捧出,臉上卻並沒有吃當蛋糕的欣喜。
余勒坐在桌前,語氣尋常,開口道:「
第63章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