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昊學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上前擋住了那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沉聲道:
「一切診療結果,都有病歷可查,令堂逝世的原因這上也寫得清楚,雖然也是腦部疾病,可和腦溢血沒什麼關係,更跟三年前甘醫生的治療沒什麼關係!」
「嘿,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那人被昊學攔了一下,卻還是不服氣,氣哼哼地說道:「你又是哪根蔥?管什麼閒事啊!」
一言出口,忽然仔細瞄了昊學一眼,很快認出來了,「喲,你是哪個蝶谷醫院的院長吧?」
「是我。」
昊學現在也算是名聲在外,各大新聞里的常客,不戴墨鏡的效果,和明星差不了多少。
「你們不是搞的免費醫療麼!」
那男人嚷道:「我媽在這裏看病的時候可不是!為了給她看病,花了小十萬呢,要是免費的我也就不說啥了,但是既然人沒了,這筆醫療費我肯定得討回來啊!」
這都哪門子道理
治病之後三年人去世,還帶討要醫療費的?
昊學搖搖頭,「這未免太不講理了,你們可以隨便找醫院去做屍檢,看看我剛才說的是不是事實!」
可是,這句話在這裏,卻沒起作用。
人家根本不和你談什麼道理,率領一堆身穿孝服的家屬,一屁股坐在醫院大門口,一副不給結果誓不罷休的態度。
「你們」
昊學還打算上去再次曉之以理,卻被甘寧拉了拉衣袖,苦笑道:
「甭費勁了,這批是專業的,很懂行。」
怎麼?
昊學可看不出什麼是專業的什麼是業餘的,敢情這還是個行業?
「國家出台了八種可以報警的醫鬧行為,如果牽涉到這八種情況,醫院就可以上報公安機關,採取強硬措施。可是看他們現在整齊劃一披麻戴孝坐樓梯口這副架勢,顯然對這些規定也了如指掌,選擇的是警察不受理的方式,然而就這麼個鬧法,醫院的秩序和信任度不受損害,也是不可能的。」
嘿!
昊學心想這可牛逼了,原來你們比我這個當院長的都懂!
警察不管?
我看他們管不管!
摸出電話就想要打給嚴盡守,憑他的關係,一句話就能讓嚴盡守出動警力,給這些人一個厲害。
「算了吧,警察來了也就是暫時驅散。沒有相應法規支持,他們明天、後天,還會再次過來,非要鬧出個結果來不可。為了這點事讓國家更改法律,恐怕還夠不上。」
甘寧作為當事人,倒是顯得比昊學冷靜很多。
「那咋辦?」
「這種情況一般就是醫院方面跟家屬談判,要是索要的金額不多,通常也就認了,若是獅子大開口,真的談崩了,那也只能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這都要給錢?」
昊學覺得不可思議啊,明明是醫院占理的事兒,居然會是這樣結果?
社會上都風傳醫院是老大,患者才是弱勢群體,但似乎自己到了這個位置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況呢。
這不能說是屁股決定腦袋,只能說以前關於醫鬧的問題,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第一醫院不是他的地盤,昊學也無意越俎代庖。現任第一醫院院長將家屬代表迎進辦公室,估計還是甘寧說的那套處理程序。
昊學和甘寧打過招呼,確認這裏不需要幫忙,也沒甘寧的任何責任,一同返回蝶谷醫院。
不過昊學心裏蒙上了一層陰翳,這種不講道理不論規矩的專業醫鬧,早晚會在蝶谷醫院遇到。
到時候,自己該當如何處理?
報警?
只怕是今天趕走了明天又來。
賠錢?
不可能!真是醫院方面的醫療責任,昊學絕不推卸,但如果是這種無理取鬧的情況,絕對一分錢也不給!
我不差錢,但是從我手裏黑錢,沒那麼容易。
下午又看了幾個病號,5點半準時下班。
蝶谷醫院開張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