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援朝真的沒想到,趙浩的人脈關係,竟然是遠出意料之外。
犯人進入看守所之後,向外打個電話通知家人也是常規流程,還是寧春麗的意思,特意關了機才讓他打電話,是料想他根本也找不到什麼靠譜的朋友。
可是……
本以為能請動嚴局長打個招呼已經算是極限,後來據說還來了個部隊的大頭兵,倒也不用太在意。
可是最後一個電話,手下人匯報說,嚴局長火急火燎地親自到了!
這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打個電話遞句話的交情,和為了這個人親自找上門的交情,完全不同。
這說明,趙浩的背景,還要比嚴局長更恐怖,這才讓這位高了自己兩個級別的上司不敢怠慢,親自上門來找場子。
瑪格吉!
好像玩得有點大了……
朱援朝在體制內混了一輩子,也知道輕重。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最大的可能是,自己這個所長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為了眼前這個女孩年輕的身體,值麼?
心中突然有些煩躁,狠狠用力捏了一把讓他迷戀的白肉,惹得女孩又是一陣不滿的叫聲。
開弓沒有回頭箭,也只能死頂到底了!
就算現在自己回去跟嚴局長承認錯誤,也沒什麼機會保住職位,這不是小孩過家家,嚴局長也不是自己小舅子!
好在自己只是咬緊了按規定辦事,明面上找不出自己什麼錯漏,了不起就是用別的什麼理由讓自己提前退休,還不至於有開除公職的罪過。
反正也就剩最後一年了,丟點人,損失不算太大。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小麗跟即將放出來的趙浩分手,自己這邊再想個由頭離婚,拿着離婚分割的一半家產,重新再開始一段黃昏忘年戀。
這麼多年了,只有在小麗身上才能找到年輕時的那種滋味,就憑這一點,也算值了吧!
只怪家裏那個黃臉婆管錢太兇狠,本來就是個包-二-奶的節奏,結果自己手裏拿不出太多錢來給小麗安家,又捨不得這個令自己重振雄風的女孩,只好走離婚的道路了。
打定主意,朱援朝正準備跟小麗商量一些細節,卻聽電話響了起來。
「哪位?」
今天的事情有些超脫掌控範疇,朱援朝心中終究還是煩躁,語氣也不太好。
「朱所長,我叫昊學,是趙浩的朋友。」
昊學基本聽明白了大概,也不用多了解情況,就在這個破房子門口,給朱援朝最後的一個機會。
「關於趙浩的詐騙問題,現在起訴的商家都已經願意撤銷。朱所長能不能給個面子,放他出來?」
又有人來求情?
居然還直接找到了自己的電話?
聽聲音很年輕,到底何方神聖!
昊學?好像剛才聽手下警員提過這個名字。
又是醫生又是運動員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什麼時候這種貨色都能直接給自己打電話了,什麼東西!
朱援朝示意小麗別出聲,一隻手卻不安分地在她身體上遊走,嘴裏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都不能凌駕於黨紀國法之上!趙浩犯了罪,並不是說沒人起訴,就可以免於刑事處罰!嚴格來說,看守所也並沒有處理的權力,必須要經由法院審判,才能給他最終定罪。不好意思,在我這裏沒有情面可講,一切按規矩辦事吧!」
還是那套冠冕堂皇的詞兒,甚至語氣中還帶着輕蔑和不屑。
昊學被掛了電話,臉上卻笑嘻嘻的。
不好意思?
得嘞,那我也就不好意思了!
「老嚴啊,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這個朱援朝家裏的電話?或者他老婆的手機也行。」
「劉記者?對是我,昊學……呃、不是你說的那個專訪的事,那事回頭再說。現在有個新聞線索啊……」
「宇哥,幫我調查一個人唄?京都市看守所的所長,叫朱援朝!」
打過一通電話,發了一條短訊,昊學優哉游哉地在門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