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然的冷笑聲更大了:「簡直莫名其妙。我今天是來比試的,不是為了拜師。」
中年人臉上浮起一絲怒意,他苦口婆心勸道:「小謝,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是王老給你的機會。國內國外多少明星想拜王老為師,王老連看都不看一眼,你怎麼……」
謝浩然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明星?說名字給我聽聽,讓我也長長見識。」
中年人一下子怔住了。呆了幾秒鐘,他才努力控制着憤怒情緒,低聲道:「那些人都有私隱的,不能在公眾場合說起。你想知道的話,回頭可以告訴你。」
謝浩然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有什麼好保密的?拜人為師算不上是什麼私隱吧!只有真正尊重對方,才有可能成為師徒。要我說,你們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明星……要是真有哪個明星會拜這種不要臉的老東西為師,才真正是瞎了眼。」
「不要臉」和「老東西」幾個字咬得特別清楚,音量也比平時更加響亮。周圍已經平息下去的議論,再次以更加洶湧激烈的形式爆發出來。
「他……這個姓謝的年輕人剛才說什麼?我好像聽見他在罵王老?」
「我也聽見了。說是王老不要臉,還罵王老是老東西。」
「這也太狂了吧!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目中無人。」
「噓!你小聲點兒,要我說,他也沒有罵錯。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周文濤不對。偏偏王老要護着他,結果就搞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你說輸了就輸了吧!非要搞什麼拜師……要是換了我也不會答應,簡直就是仗勢欺人。」
「沒聽說王老收過什麼明星徒弟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估計是瞎編的。要真有明星拜他為師,以王老那種張揚的性子,還不得宣傳得全世界都知道……」
說話的人多了,聲音就特別大。就算是想要刻意壓制,也根本壓不住。
坐在主位上的王文明眼皮一直抽搐着。
怒火在身體裏燃燒,摧毀了一種叫做「理智」的東西。
他原本打算得很好:拜師收徒,算是給了謝浩然絕大的面子。中年人說話有些誇張,卻也有着事實依據。的確是有很多人想要拜入自己門下,「曲藝大師」的名頭在國外一文不值,在國內卻很管用。王文明收徒甄選嚴格,身家不清白的不要,家徒四壁的窮鬼不要,有不良嗜好的不要,長相醜陋的也不要。
總之一句話:收徒這種事情,重點在於看人,而不是看你在曲藝樂器方面真正有多少造詣。要知道「藝術修養」這種東西可以通過後天培養逐步建立起來。可若換了家世、財產、外貌等因素,很大程度上是由先天決定。
王文明收徒,簡直比挑選全國道德模範還要嚴格。
今天他真正是破例了。如果不是謝浩然在二胡比試上把周文濤贏得很慘,當眾施展高超的技能,把十幾種樂器當場演奏了一遍,王文明也不會生出想要「收他為徒」的念頭。
能有這麼一個實力強悍的徒弟,就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好處。
王文明已經想好了:今天的壽辰結束以後,儘快安排謝浩然給自己行拜師禮。然後帶着他到國內國外轉一轉,召開幾次音樂會,當眾施展謝浩然精彩無比的樂器連奏本領。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啊!就算是國外有名的音樂大師,恐怕也無法在掌握樂器種類方面超越謝浩然。
請所有人注意,我是他的老師!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是老師,他是我的徒弟。
徒弟尚且如此,那老師豈不是更了不得?
當然,要我演奏之類的事情,提都不要提,我也絕對不會去做。只要讓我新收的弟子出面,這就行了。
收徒是一門很有講究的學問。「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那是最下等的傻逼行為。只有源源不斷通過徒弟身上得到好處,收穫名望,才是真正的聰明行為。
更重要的是,只要謝浩然拜入自己門下,今天與周文濤之間的矛盾,就能一筆勾銷。
對於文濤這個弟子,王文明同樣很看重。原因當然是周文濤家境殷實,拜師禮給得很重。除此而外,周文濤還是群眾藝術館的新晉幹部,未來的可發展空間很大。
只是王文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充滿善
第二百零九節不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