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傑西卡!傑西卡!醒醒!」
「呃嗯嗯?」
傑西卡無意識地呻吟了兩聲,緩緩地支撐開了眼皮。
視線有點模糊,光線刺得她眼睛有點發澀,嘴唇乾得感覺就像是要開裂。
她想試着坐起身,用手肘支撐着地面,卻發現整條胳膊都根本提不起勁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這會兒就像個漏光了氣的皮球,竟然連支撐起自己體重的力氣都沒剩下。
叫醒她的是小羅伊,正滿臉關切地蹲在她的身邊。他扶着傑西卡幫助她坐了起來,說道:「你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感覺怎麼樣?」
「我的力量我感覺不到我的力量了。」她扶着腦袋,精緻潔白的小臉有些發紅,就像發燒了一樣,「怎麼回事?」
「不知道。」小羅伊搖搖頭,「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鮑勃帶着我們離開了那個犯罪會社的世界,我們進入了時空流,然後好像被什麼擊中了」
「是我的同胞。」
兩人循聲回頭,只見那個跟他們隨行的監視者這會兒也剛剛從牆根處站起身。從他虛浮不穩的腳步看起來貌似他狀態也不怎麼好。
「我一直在用干擾信號影響我同胞們設備的搜索,試着從這個多元宇宙里隱蔽我們的行蹤可惜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種程度了,我們還是暴露了。」鮑勃臉色難看地說道,「我們在空間移動的過程中被他們鎖定了。監視者中的一員向我們發動了偷襲,我完全沒能預料到他的攻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吧,那我們現在在哪兒?」小羅伊觀察了片刻環境,問道,「看起來不像是個好地方。」
確實,他們眼下正身處在某個狹窄陰濕的空間裏,讓人聯想到那種上百年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淺黃色的地板髒兮兮的,四周牆面上滿是污漬,牆壁上掛着綠色的金屬管道。
鮑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裏不是我們原定的目的地,但是我們遭受的襲擊使得我們偏離了原本的航向,墜落在了多元宇宙中某個隨機的地球上。」
「那我的力量是怎麼回事?」傑西卡捂着依舊生疼的腦袋,只覺渾身都軟綿綿的就像被人抽走了骨頭,「我感覺好虛弱。」
「可能是我的同胞用紅色恆星輻射的光束能量攻擊了你。」這位監視者眯了下眼睛道,「並且從你眼下的反應來看,他可能直接使用了最強功率。多元宇宙中多數的氪星人被這樣的功率擊中可能都是一擊致命的效果,但可能因為你的身體比一般的氪星人更加強大,所以才只是暫時被剝奪了能力。」
「這麼說我還得覺得走運咯?」傑西卡不悅道,「好極了。而且這鬼地方似乎還沒有太陽,我說我們趕緊去找個光線充足點的地方你們有意見嗎?」
「我倒是沒有,不過我想可能有別的人有。」小羅伊托着下巴,蹲在牆邊掛着的綠色管道旁,「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這地方應該是被和某個龐大的設施連在一起的。而且有多種跡象表明,我們並非是在這裏着陸的,有別的什麼人把我們轉移到了這裏」
「就像一間牢房?」傑西卡湊到了他身邊。
「可能。」小羅伊道,「也許是這個世界本土的居民吧。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跟他們見面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這句話說完後沒多久,房間的一面牆壁便轟隆隆地被打開了。牆磚沿着一條歪歪扭扭的縫隙分離了開來,讓出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就像一扇打開的門。
走進房間為首的一人戴着頂藍色頭盔,兩側安着對金色的犄角,魁梧的身軀套在寬大的斗篷和藍色甲冑之中。站在他左側的是一名金髮壯漢,赤着上身,一身結實得像是要爆炸的肌肉。右手邊那傢伙則有着個橙色的章魚腦袋,他身材矮小得像個侏儒,但卻靠着腦袋上那長長的八條章魚腿將身子撐在了半空。
而最後進來的兩人中一個戴着頂紅色鋼盔,披着披風,抱着胳膊飄在同伴們身後,眼睛細得幾乎眯成了兩條縫;另一個腦袋燒着暗紅的火焰,同樣不可一世地飄在半空,身子被裹在一張巨大的暗紅色能量屏風裏。
傑西卡揚了揚眉毛。
「好吧,我猜這就是正主了。」她說,「現在是到了該友好地打招呼的步驟,還是粗暴地打招呼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