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從遙遠宇宙的深處射來,撕開了黑色的雲層、在夜空中留下了一道耀眼的軌跡。它速度奇快,但體型又實在太小,以致它從地軌衛星邊掠過、大搖大擺飛過雷達監測區時都沒引起半點多餘的注意。整個地球上都沒有人注意到這枚小小的天外來客。
凌晨兩點半,大都會某處。
邁克戴着手銬坐在審訊桌後的椅子上,不知第幾次地在審訊中途走了神,甚至長長地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坐在他對面負責審訊的黑西裝特工鼻子幾乎都要氣歪了,邁克帶着歉意地向他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因為感覺......可能實在太晚了點,我真的有點想念我的床鋪了。」
「只要你配合一點,馬庫斯先生,」那特工惱火地道,「這對你對我都好。而我已經在這和你花了四個小時,你至今還一個有用的字都沒說。」
「我都說了,因為我確實什麼也不知道嘛。」邁克無奈地攤手。
「你我都知道那是在說謊。」那特工冷冷道,「你的車裏裝了炸彈,有人可能會因此而死。」
「我說了很多遍了,那是我爸的車!我只是偷了他的車而已,我挺確信那不至於讓我戴着這玩意兒吧?」邁克無奈地晃了晃手上的鐐銬,鏈條被他碰得「叮噹」作響。
「而後者十分恰巧地在這個時機失蹤了。」特工提醒道,「這隻加大了你的嫌疑,有很大的可能你們夥同作案......」
「夥同?我和我爸?」邁克說到這兒竟捧腹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
特工皺了皺眉頭:「怎麼?」
「抱歉,我只是......這太好笑了,把這樣的詞安在我和我爸之間。」邁克花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道,「我和他可以是任何關係,但類似『夥同』、『合作』一類的字眼?不,那絕不會發生的。」
由於邁克表現出了自進入這審訊室以來空前的認真,這特工也不禁將信將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似想看出這廝說的是不是實話。然而這嚴肅的氣氛只保持了大約四五秒,一聲綿長而極不和諧的「咕嚕嚕」的聲響便打破了氣氛。
邁克神色尷尬地捂着肚皮:「抱歉,你說我進來四個小時了?我這會兒好像快餓癟了......我聽說他們有的地方審訊會先招待好犯人的肚皮好讓人開口,你們有這規矩沒?」
特工扶額,他開始覺得自己自始至終就跟這小子不在一個頻道上了。他收起文件,起身離開了審訊室,交代了守在門口的士兵進去看着這小子,自己旋即繞到了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
一頭白髮、滿臉褶皺的官員冷眼瞥了這特工一眼,冷然道:「我們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必須採取必要手段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特工道,「我會讓他說話的。」
「我已經給了你四個小時,而你至今一個字都沒從他的嘴巴里撬出來。」白髮官員惱道,「我一直對你們那些所謂的審訊技術嗤之以鼻,那都是無用功,遠遠比不上一些原始的方法高效。而我一直更推崇簡單但卻高效的方式。」
「那可不是我來這裏的目的,既然如此你們還需要我到這兒來做什麼?」特工沉聲道,「而且沃勒不會同意......」
「沃勒!」白髮官員嗓音驟提,將他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他接着音調稍緩:「沃勒她不在這兒,但我在。這裏是我的地盤,由我做主。」
特工皺起眉頭,他下意識隔着單向玻璃向審訊室內望去,那看上去傻了吧唧的小子這會兒似乎正試圖跟持槍守在他邊上的那名士兵搭訕。
這小子真的有可能是恐怖分子麼?
特工猶豫稍許,道:「我覺得,那孩子可能說的是實話,也許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不合常理——就我們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爆炸發生時他正和女生在約會,而且那個時候他的車距他甚至只有不到一百碼,對於爆炸犯來說這真的是個糟到不能更糟的時機。另外我們已查證他本人是就讀於現場正對面大都會大學的學生,假如他真的想要炸掉什麼地方,理論上說也絕不應該選擇一個能和自己聯繫起來的地點......」
白髮官員冷然掃了他一眼,沉聲道:「需要我提醒你,我們這是在跟『教團』打交道嗎?至今為止『教團』所有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