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突然問道:「你們張家與魏公公相比如何?」
張之限卻是微微一笑,顯然他已經料定葉楚會問這個問題,當下笑道:「不相上下,魏公公是九千歲,是天子最為信重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可以說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我張家世襲英國公,還執掌中軍都督府,掌控禁軍,家父在國朝的地位,也是尊貴無限。」
「那你在張家排第幾名呢?能說的上話?」
葉楚繼續問道。
這下張之限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不禁握緊了拳頭,但他還是說道:「殷先生說笑了,張某出身卑微,在府中做不得主,但是憑着張某的手段,也能說得上話,殷先生放心,只要你願意為國效力,張家一定會全力運作此事。」
「呵呵,這談不上放心不放心。」
葉楚搖了搖頭,嗤笑道:「你連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搞不明白,居然在這裏異想天開。哪怕是魏忠賢見了我,也是以禮相待。你在張家算老幾,敢和我提運轉兩個字?」
「想合作,還是把英國公請來吧!」
葉楚說完,身子一轉,便進了一條胡同,幾步便消失在黑夜當中。
馬車上,張之限臉色鐵青,不敢置信。
我不過是想收攏一個人才而已,沒想到居然被如此相待。
他完全無法想像,這個錦衣衛小旗,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直接甩了他一個臉色。
張之限身為英國公府有頭有臉的人物,手下產業也積攢了好大一筆財貨,自他長大行事以來,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可惡!太可惡了!」
他氣的全身發抖。
恨不得立刻下令,讓手下幾人衝上去,結果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錦衣衛番子。
不過他沒有這麼做。
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狂怒,然後死死的攥住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
「你等着,即使你在錦衣衛,我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葉楚卻是渾不在意。
他慢慢的往家中走去。
什麼張之限,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哪怕是英國公,他要是願意,也可以彈指之間滅掉。
「一個豪門庶子,也敢大言不慚。」
葉楚冷笑着搖頭。
不過他並不在意,轉眼便將此事放在一邊。
第二日,他如往常一樣,到北鎮撫司點卯。
這錦衣衛千戶陸文昭卻沒在衙門裏面,聽其他人說,魏忠賢今天心血來潮,去河邊釣魚,錦衣衛安排的一批人前去護衛,這陸千戶自然就在其中,據說還孝敬了許顯純許鎮撫使二百兩銀子,想着在魏忠賢身邊多待一會。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病重,魏公公心中憂慮,考慮的自然是繼往開來的事情,此時陸千戶圍上去,自然希望討要一個好大的前程。
葉楚卻是知道,這陸文昭是信王的人,而魏忠賢節制東廠,錦衣衛上下恐怕都調查的很清楚,這陸文昭的底細,他未必不清楚。
原劇當中的釣魚,大概是向信王站位。
但如今還要釣魚,則有可能真的是要「釣魚」,就看誰願意上鈎了。
不過這不管葉楚的事情,他知識自顧自做自己分內的工作而已。
到了下午,陸文昭回來,將沈煉和凌雲愷招來,要他們停止調查東廠太監郭真被殺一案,該案已經由指揮使田爾耕分配給南鎮撫司調查了。
隨後陸千戶就給手下安排了一個任務,去殺一個「因言獲罪」的畫師,名叫北嶽。
葉楚對此也不關心,反正這北嶽死不死,和天下大勢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沈煉是去救人也好,殺人也好,他一概不關心。
至於這凌雲愷被殺,葉楚心中也毫無波動,一個動不動就因言而扣人帽子、見色起意的無恥之徒,死了也就死了。
因為葉楚已經和魏忠賢得人計劃好,明日就去給皇帝治病。
所以今晚他得將這兩日購買的藥草凝練成丹藥。
但是千戶陸文昭是不會讓葉楚輕鬆地。
陸文昭是信王的人,為了新王登基,誅殺閹黨,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他已經謀劃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