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堂很關注小樹是在情理之中,羅傑很明白。
他聽頭兒說過,小樹的老爹是頭兒的頭兒。想當初吳建堂還在部隊裏的時候,曾是小樹父親的大警衛。
以前小樹到處躥騰也不跟人聯繫,那也就算了。而現在小樹既然主動聯繫了他,他對小樹的安全問題就不能裝聾作啞了。
其實小樹也是沒辦法,當時趙玄機面臨的威脅那麼大,附帶着她本人也跟着冒生死之險,不得不找個得力的靠山才行。
她想找自己老爹,但卻又抹不開那個臉面;
想找江湖朋友,又怕人品不放心,而且能抗住龐家和整個殺手圈壓力的江湖人也沒幾個;
找特戰局?人家已經把他們一腳踢開了。
想來想去,她才想到將吳建堂這尊大神請來,當做壓艙石般的保障。小樹有信心扛過殺手們的低烈度攻擊,而一旦真的撐不住了,那就只能請吳建堂帶着龍牙的戰士出馬,甚至可以大規模調集天河市的警力。雖然這樣在江湖上會有點丟臉,但保命要緊。
「不管怎麼說,你儘量保證小樹的人身安全。」吳建堂說,「這姑娘超鬧心,你有點心理準備。」
羅傑哈哈一樂。
「至於趙玄機,這人很不尋常。」吳建堂說,「身手功夫就不用說了,關於他的槍法,你應該看不走眼吧。」
羅傑點了點頭:「他至少八成可能是精於使用槍械的,就算不是優秀槍手,也至少百分百玩兒過槍。遊艇上風浪不小,而且又是夜裏,他的抬手一槍幾乎全憑槍感也能擊中眼鏡王蛇,沒摸過槍的真的做不到。只不過這傢伙估計覺得用槍太敏感,所以馬上又放下了,畢竟他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
吳建堂:「國內玩兒槍的社會人不多,有機會練成一門本事的當然更少。」
羅傑:「但也不是沒有,不少殺手都是用槍的,一些膽子大的江湖人甚至涉黑勢力也有。」
「如果是這種人,在小樹身邊豈不是更危險?」吳建堂凝眉道,「更重要的是,他大學畢業之後的幾年存在空檔期。我在咱們部里的檔案庫里調查了,他畢業之後的好幾年只有一個含糊其辭的『外出務工』經歷,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
羅傑眼睛一亮:「頭兒,你懷疑他參與過國際犯罪集團組織?」
「不一定犯罪,但至少跟境外有些聯繫吧。」吳建堂微微嘆息,「去年大荒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一番龍蛇走陸天地翻覆,而後忽然陷入了沉寂。多少大能之輩悄然匿跡,也有一些死於未知,不知這個趙玄機是不是其中一個。」
羅傑的臉色失去了剛才的樂觀,有點沉重地搖頭:「那麼劇烈的變故,連咱們龍牙都損失了好多戰友。大荒之中多有桀驁瘋狂之輩,你是擔心,趙玄機也是一個渾身是血的頂級惡徒?」
吳建堂搖了搖頭,稍微輕鬆點地拍了拍羅傑的肩膀:「不,這人的品質總得看起來不壞。但只要有疑點就該留意一下,更何況他和小樹牽扯這麼緊密,我擔心他別有用心。」
一個被懷疑和國際犯罪集團有牽連的人,甚至可能是來自大荒的大能高手,悄悄返回了國內,又故意接近大首長的女兒……聽起來似乎挺陰險的。
雖然趙玄機和小樹的交往完全源於偶然,但吳建堂可不知道。常年對付犯罪分子的生活閱歷,讓他總是從懷的方向考慮一個人。
「當然也不是說破獲案子不重要,比如奇美藥業這個案子就很有價值。」吳建堂說,「所以只要不違反原則的事情,你可以在自行斟酌的前提下,盡力幫助趙玄機和小樹,分寸你自己把握。」
羅傑點了點頭,表示明天一早就去雲水市和趙玄機他們匯合。
……
而實際上幾乎同時的,小樹也對趙玄機的槍術表示了懷疑。
他倆單獨一輛車,小樹一邊開車一邊盤問船上開槍的事情。趙玄機承認自己玩兒過槍,但槍法很一般。
「以前就對你說了,我可是在大荒里做保鏢的。境外當保鏢,怎能不會用槍啊,你說是吧。」
小樹乜斜着眼睛哼哧:「但你開槍確實很準。」
「你聽羅傑那小子瞎忽悠,我說了,就是蒙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