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恆神情不變,甚至還帶着一絲譏諷之色看着那霍欽使。
「你可知道寧某人為何不跪嗎?」寧恆聲音洪亮的說道,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傲然之色。
霍欽使頓時一愣,覺得寧恆這般態度實在是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小子應當是極為慌亂驚恐才是,怎麼如此趾高氣昂,就好似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你不跪,乃是蔑視皇權,此乃死罪!」霍欽使冷聲說道,眼中已經是流露出了殺意。
寧恆不屑的看了一眼霍欽使,這才緩緩說道:「皇威臨身,何人能夠立身不跪?即便寧某人想要蔑視皇權也不可能,你們也應該清楚,那個時候想不跪都不可能。」
此言一出,霍欽使神情有所變化,他也是一時沒有思慮周全,才想要向寧恆發難,卻還是被寧恆找到了此中的漏洞。
「哼!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我等都跪拜高祖陛下,唯獨你不用跪?若是你說不出一個讓本使心服口服的理由來,本使依舊會治你的罪。」霍欽使面色有些陰沉的說道。
眾人也都是齊齊看向寧恆,不知道寧恆會有什麼樣的解釋。
寧恆微微一笑:「因為高祖陛下顯靈之時,曾經對寧某說過話。」
在場眾人皆是愕然,不過自然是無人相信寧恆這番謬言。
高祖陛下對你寧恆說過話?這簡直就是可笑至極,高祖陛下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理會你一個小小的寧恆?
況且高祖陛下早已駕崩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麼可能現身說話?
「胡言亂語!膽敢褻瀆高祖陛下!罪加一等!」霍欽使怒喝道,幾乎要吩咐麾下的紫甲武者將寧恆擒下了。
寧恆猛然一瞪眼:「高祖陛下金身在上,寧某豈能胡言?高祖顯靈斬少妖族,並且對寧某有所囑咐,說的是此番妖族來犯,乃大靈王朝一次難關,若無法渡過,則大靈邊境千年難安,若能蕩平妖族,則大靈基業萬世永昌!高祖陛下希望我等大靈之人上下一心,共同抵禦妖族,而你霍欽使卻在這個時候想要算計自己人,你究竟懷着什麼心思?莫非你是妖族的奸細,想要讓我等自相內鬥?讓妖族得利嗎?」
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再加上寧恆那滿臉正氣凜然的神情,一時間還真把霍欽使給唬住了。
那些紫甲武者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是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擒下寧恆。
霍欽使神情一陣青一陣白,雖說不願意相信寧恆這番話,但怎麼聽起來頭頭是道的,讓霍欽使心裏有些沒底。
畢竟,剛才所有人都在皇威之下跪地叩拜,只有寧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按理說他不可能抗拒得了皇威,唯一的解釋就是高祖顯靈並未讓寧恆跪拜。
而且寧恆直接給霍欽使扣了一個妖族奸細的大帽子,這可讓霍欽使有些受不了,雖說清者自清,但這個時候一旦和妖族扯上什麼關係,那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紅塵女帝可是出了名的疑心甚重,只要是她所懷疑的人,無論其有罪無罪,皆是以有罪論處。
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紅塵女帝陛下自從登基以來,便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萬一這些話傳到了紅塵女帝的耳中,霍欽使真有點不敢去深想,也不太願意再把這件事情鬧大了。
寧恆也看得出來霍欽使心中猶豫了,當下便繼續說道:「霍欽使,你難道不該想想妖族為何不去別的州,偏偏來了咱們北山州?要知北山州與北臨州之間還隔着好幾州之地呢,它們是怎麼過來的?難道它們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破壞高祖石像?是否還有其他的陰謀?你不思索這些,反倒要治寧某人的罪,實在是有些荒唐了。」
唐昊同樣看向了霍欽使,說道:「妖族來襲之事確實非同小可,眼下應當全力查清楚此事,霍欽使還是不要將精力放在其他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面了。」
連唐昊都這麼說,霍欽使的臉色那是相當難看,卻也無法發作,況且他也擔心妖族還會有其他的動靜,當下狠狠瞪了寧恆一眼,帶着一干紫甲武者直接離去。
唐昊心有憂慮,也不想再在這蒼龍山上久留,轉身看着在場諸多宗門之人,沉着臉說道:「今日之事,爾等不得多言,若讓本座知道你們散播謠言,定治爾等之罪!」
眾人齊齊許諾不會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