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似得,祝成瑾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墨子閣 m.mozige.com他說道:「看來,你也想到了。」
「不,不可能!」
南煙突然大聲的說道,像是恨不得化作一把鋒利的刀,斬斷他的話,更斬斷他的計劃。她咬着牙,帶着一點惡狠狠的意味說道:「小玉不可能這麼做的,她不會的!」
「哦?為什麼不會?」
「她應該知道,知道那是皇上,若皇上有一點意外,我都會痛不欲生——我,我也不算什麼,若皇上有一點意外,整個炎國都會大亂。她,她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她不會這麼做的,絕對不會!」
「真的嗎?你確定?」
祝成瑾冷笑着說道:「可我看你的樣子,卻好像並不那麼確定啊。」
南煙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
祝成瑾繼續慢慢悠悠的說道:「說實話,若是別的人,也許我還未必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因為那些人,他們跟你想的一樣,殺一個人,要考慮後果,要考慮江山社稷,他寧肯死,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所以,哪怕我在已經安插了人在你們的身邊,但一個都沒有動手。」
「……」
「可冉小玉,她不同。」
「……」
「在她的眼裏,就只有你和葉諍是重要的,其他的人和事,她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拋之腦後。」
「……」
「你說,如果現在你在我手上,葉諍也在我手上,那麼,她還敢違抗我的命令嗎?」
南煙的臉色慘白如紙,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想到了,當初自己和祝烽因為簡若丞,還有腹中的胎兒流產一事鬧得不可開交,但即便那樣,她也從來不敢把祝烽失憶之前的事告訴他,生怕刺激到他,再讓他陷入癲狂,也給一些有心人可趁之機。
但冉小玉卻根本不管,在看到自己受委屈之後,她直接就衝到祝烽面前去面呈這件事。
也是因為那樣,她跟葉諍第一次爆發了矛盾。
那個時候,葉諍幾乎已經要放棄她了。
現在,又是同樣的情況。
對冉小玉而言,自己是最重要的,葉諍也是最重要的,除開他們兩之外,其他的人都她不放在眼裏,哪怕是身為九五之尊的祝烽,她也只是服從,並不是真正的忠心與他,這一點,哪怕是看她的出身,也能想像得到。
所以——
像是欣賞一幅精美的化作一般,祝成瑾低頭,看着南煙慘白如紙的臉,面帶微笑的說道:「你說這個時候,冉小玉動手了沒有?」
南煙咬着牙,冷汗從額頭上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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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輪明月之下,下江鎮的寧靜里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祝烽站在河邊,背着手看着河面上微微顫動的水波,月光也被揉碎在了眼前的清波之中。
而在他的身後,小鎮上不少門戶都熄了燈。
街上只有一兩個晚歸的行人匆匆走過,打梆的聲音遠遠近近的響了幾回,眼看着夜色越來越深了。
小順子站在他的身後,也一句話不說,就只安安靜靜的站着。
這時一陣夜風卷着水汽的清冷襲來,吹得他哆嗦了一下。180
雖然是盛夏,可河邊水汽重,晚上也比別的地方更冷。他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說道:「老爺,都站了這麼久了,還是回去了吧。」
「……」
「夫人都走了幾天了,那邊若有消息,也是直接傳到恒生行,或者妙明道長的府上啊。」
「……」
「夜來風涼,您在這兒站了這麼久了,萬一要是着了涼,夫人回來也饒不過小的。還是先回去了吧。」
祝烽卻像是沒聽見似得,仍舊背着手,一動不動。
「老爺……」
小順子為難的看着他,也不敢深勸,畢竟今晚祝烽只帶着他一個人出來,連錦衣衛都不讓跟,萬一被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就算皇上武功高強,可危險還是避免不了的。
更要命的是,他尿急了。
跟在皇帝身邊侍奉的人,平時都要少吃少喝,就怕要緊的時候想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