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說了整整兩個小時,葉伊終於因為口乾舌燥暫停了下來。
她伸手準備拿水,男人已經搶先一步把水杯送到她嘴邊。
「謝謝。」
葉伊偷看了戰海霆一眼,喝下溫度恰到好處的水。
男人拎起錦袋,說:「你喜歡?」
葉伊說:「我對所有能派上用處的東西都很喜歡。」
「所以你喜歡我?」
男人冷不防說了一句,葉伊頓時感到一陣神經錯位的荒唐。
這是……
她趕緊轉身看着戰海霆:「師、師叔,你是怎麼……怎麼得出這個結論……」
「你喜歡有用的東西。」
男人認真地說着,眼神嚴肅。
葉伊終於轉過彎兒。
已知:我喜歡有用的東西,師叔覺得他對我很有用。
推導:我喜歡師叔。
理清邏輯的葉伊看着戰海霆:「師叔,你想太多了……真的……我、我喜歡你……但是這種喜歡和我剛才說的喜歡……」
「不喜歡?」
男人打斷了她。
葉伊咬了下嘴唇,說:「不!不是這樣的!我對師叔的喜歡,和我對蠱毒婆婆身上搜到的東西的喜歡,不是同一種喜歡!」
「那是哪一種?」
「是——」
葉伊語頓。
她想了很久,說:「這個問題太難回答,我很難用一、兩句話說清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喜歡你,這種喜歡和我對其他任何人、任何東西的喜歡都不一樣!」
「都不一樣?」
「對,不一樣!」
葉伊看着戰海霆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師叔,你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
「特別的存在?」
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光,顯然對這個詞組有特別的情感。
「是『最特別的存在』,你少了一個『最』字,意思就差很多啦!」
葉伊強調了一遍「最」字。
「……最……特別的存在……」
戰海霆好像孩子學語一樣呆呆的重複了一遍。
葉伊點點頭,說:「是的,最特別的存在!師叔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沒有人能比得上,也沒有人可能比得上!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人裏面最重要的那個,沒有之一!」
「真的?」
「真的!」
葉伊抱住他,用臉頰摩擦他的臉頰。
「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一百年以後的我和你是否還像今天這樣親密無間!但是在現在,在此刻,你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
「最特別的……」
男人的聲音帶着莫名的倦意。
他似乎要對她說一些事,幾經思考後又選擇了咽下。
他輕輕的抱住她,正如她緊緊的抱着她,坐在沙發上,臉頰貼着臉頰,汲取彼此的溫暖。
……
……
在學校里與葉伊擦肩而過的時候,易秋玲嚇得得一腳踩空,摔進花壇里!
花壇里的雪已經融化,爛泥黏在易秋玲價值不菲的紫貂皮大衣上,半件衣服都廢掉了。
學生會的人急忙將副會長扶起來,馬曉麗接過易秋玲那沾了泥巴的紫貂皮,送上自己的羽絨服:「副會長,快穿上,別着涼了!」
「閃一邊去!」
易秋玲推開獻殷勤的馬曉麗,快步追上葉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
葉伊好笑地看着易秋玲,這個女人的臉皮真是超出尋常的厚!
「那件事,我也是被迫的。再說,你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別耿耿於懷了好不好!做人要大度一點。」
易秋玲自以為足夠低聲下氣地說着。
葉伊感到一陣噁心:「什麼叫『你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什麼叫『我也是被迫的』!說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場誤會!」
「難道不是嗎?反正你也沒有——」
「我沒死,我從地獄裏活着回來了,於是我就有義務原諒把我推進地獄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