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收了錢以後又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想問為什麼沒有給自己。
但當她看到燈火下的兩人模樣時,卻是眼神一個恍惚,隨即扔出兩把鑰匙,說:「拿去!二十塊錢是鑰匙押金,退房的時候還你們!」
葉伊接過了鑰匙,和傑拉一起上樓。
樓梯口處,兩人分鑰匙。
傑拉因為是半死人,幾乎不存在新陳代謝,自然也不需要洗澡,拿了三樓的沒有浴室的那件屋子的鑰匙,葉伊則是去了五樓。
開了門進了房間以後,葉伊猛然醒悟:難怪吳家權放着酒店不住來這種破爛地方。
吳家權去京城,是找名醫高人給自己續命,自然要住得高大上,讓對方能夠順利找到自己。
但是他在梅田鎮,卻是做違法的買賣,自然是越低調越安全。
正規的賓館酒店入住時必須提供登記,萬一事發,公安局只需要查一下周邊賓館的入住人員,就是一抓一個準。
而這種開在紅燈區對面的賓館……
「果然是老滑頭。」
開了大半夜的車子,葉伊也是累了,雖然知道吳家權就在這棟樓的某個樓層里,卻也懶得立刻找他,吐槽了幾句後,關上房門,倒在床上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休息充分的她醒了過來,先去浴室沖個冷水澡,讓自己恢復精神,然後才拿出手機聯繫應該早就已經起來的吳家權。
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另一邊傳出輕微而急促的呼吸聲,顯然,吳家權的身體還在持續惡化。
「我來找你了。」葉伊說,「你現在是幾樓?」
(「我在五樓,五零七房間,我現在就去把門打開,你快點過來。」
吳家權聲音低沉。
「好。」
雖然也住在五樓,葉伊卻沒有把自己的房間號碼告訴吳家權,甚至出房間的時候,她還順手在門鎖處做了個小手段:這地方魚龍混居,不可不防。
五零七房間在樓梯拐彎處。
葉伊走到房間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鎖這才咔噠一聲打開。
葉伊進屋後,吳家權身後看了一圈外面,這才關上門,並且把插銷也插上了。
「你的樣子果然很糟糕。」
葉伊看了眼吳家權那滿是膿瘡並且沒有血色的蒼白面孔,刻薄地評價着。
吳家權不敢反駁,正要給她泡茶,沒想到一陣咳嗽急得他差點呼吸不過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算了,我自己倒茶吧。」
葉伊走到柜子前,用熱水器給自己燒了一壺水,順便看了眼桌上:榨菜,白粥,還有大堆的中藥西藥:「看你現在的樣子,這些藥應該完全都沒有起到作用吧?」
吳家權此時也從一通咳嗽中緩了過來,扶着桌子說:「好歹能止個痛……」
「從我這邊買走的玉人也不能緩解你的情況?」葉伊問。
吳家權說:「玉人是好東西,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我家的傳承已經丟了一大半,我能活到現在也全靠着自己摸索……」
「傳承丟了大半居然還敢學祖先下墓,你可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伊不屑地看着好像癩皮狗一樣的吳家權。
吳家權也知道自己如今命懸一線,不敢多嘴,老老實實地被葉伊用不屑的目光打量。
少許沉默後,葉伊拿出手機:「傑拉,我現在和吳家權在一起,你要是已經起床,就來一下五零七房間。」
說完這句,葉伊就掛掉了電話。
吳家權的臉色有些複雜:「原來……原來……」
「京城的玄學圈有頭有臉的人並不多,」葉伊說,「下次別再背着我搞小花樣。」
「我沒有背着你搞花樣,我只是……只是……」
吳家權又是一陣咳嗽。
葉伊知道他這次是假咳,想迴避問題。
好在她從來沒相信過吳家權,自然也不會因為他對自己有刻意隱瞞行為就心生不滿。
三分鐘後,傑拉來到五零七房間。
同樣心懷不軌的他用蒼白的目光打量着周圍,看到吳家權的臉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