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艾靠着牆壁休息了一晚上。
蛻變讓他的身體也承受了極大的消耗。
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才吃力的睜開眼睛。
現在是早晨八點半。
皮艾走出農民屋,走到又開始絮絮叨叨囉嗦個不停的房東老太身邊,對老太說:「去山的那邊有什麼近路嗎?」
「走近路幹什麼?公交車那麼方便。」
老太一臉警惕地看着皮艾,顯然,這個東南亞猴子讓她噁心了。
皮艾在心裏暗暗發誓,等工作完成一定要搞死這個噁心的老太婆,又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現金,說:「我有點急事,需要穿過山林……」
「急事啊。」
看到錢,老太的笑容頓時和藹許多。
她數了數現金,說:「前面有一條路,路頭有一個山樑,翻過山樑就能到後山去,不過——」
說到這裏,老太住嘴了。
因為那一處山樑雖然只有十多米高,但對普通人而言無疑是一道天塹。
她很懷疑這隻東南亞猴子能不能爬過去。
皮艾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對於從小在山林海邊長大的他而言,爬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唯一成問題的反而是山的另一邊未必有他想要的東西。
「能帶我去山樑那邊看一下嗎?」
為了確定山樑能給他想要的東西,皮艾決定現在就去現場勘察一下。
老太感覺有些奇怪。
但念在對方出手闊綽,她還是帶着他來到山樑前面,給他一通指路。
皮艾將老太的話全部記在心裏,準備辦完事情以後給她一個痛快。
老太其實也對這個陌生人懷有戒備,指路完畢,將從陌生人手中得到的外快收好,就去附近的派出所報案了。
她懷疑這個東南亞猴子打算到山那邊的居民區偷東西!
……
……
晚上,房東一家都已經睡下,皮艾背着箱子偷偷摸摸出門了。
京城的郊外和他的家鄉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裏的空氣相對更乾燥和寒冷,林子裏的樹木也和他熟悉的品種完全不同,皮艾頂着星光在林子裏走了十多分鐘,來到早上的山樑前。
此刻,星辰正當明媚。
皮艾打開箱子,吹了一個口哨。
頓時,箱子裏的毒蟲都醒了過來。
它們開始活躍,搖頭晃腦,蠢蠢欲動。
皮艾於是又接連發出好幾種聲音,這些聲音如同命令一般,驅使着那些毒蟲爬向那長滿了青苔的岩壁,而毒蟲移動身體時發出的聲音,也讓林子裏的蟲鳥都不敢叫喚,四周寂靜一片。
數以千計的毒蟲在地上爬過。
本來乾燥的地面頓時多了一層粘稠狀的液體,周邊的蛇蟲受到感召,也都從洞穴裏面爬出來,加入了皮艾的隊伍。
自然,它們的毒性是不能和精心豢養的蠱蟲相提並論的,但是黑壓壓的一大片,看起來還是很壯觀的。
皮艾滿意地看着這些迅速佔滿岩壁的毒蟲們,不斷的變換哨子聲,毒蟲也好像軍隊裏的軍人一樣有條不紊的前進着,爬上岩壁,消失在上方的茂密樹林中。
看到毒蟲都已經順利通過,皮艾也開始脫鞋攀岩。
他在海濱長大,雙手雙腳異常靈活,攀爬的時候根本就像飛檐走壁一般,完全不用費勁,也根本不需要花心思。
看到這一幕,遠遠跟着皮艾來到山樑的房東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本來只想跟過來看一下情況,做個見義勇為的好市民,沒想到對方竟是個——
回想那數千隻毒蟲爬山崖的噁心場面,再看東南亞猴子好像騰雲駕霧一般的爬山手段,老太頓時瑟瑟發抖。
她縮在灌木林里,眼看着皮艾爬上山樑,然後吹了個哨子,好像將軍帶隊出巡一般囂張地走遠,不敢發出一點點地聲音。
……
……
皮艾爬山的時候,葉伊這邊也猛然一個心血來潮。
她睜開眼睛,推醒正趴在腳邊睡覺的雪球,說:「有人來了。」
「誰?那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