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您傷口裂開了,還是回床上休息!」岑醫生走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墨夜笙剛醒來,原本身體就很虛弱,再這麼一流血,臉色慘白的嚇人,身子無力,險些支撐不住。
「我要去找新兒!」墨夜笙掙脫開岑醫生的手,非常固執,不願意回到床上。
岑醫生目光複雜的看着他鮮紅的胸口,動了動唇,緩緩道:「她是真的要跟你離婚,你還要去見她嗎?」
墨夜笙腳下的步伐微頓,面上佈滿震驚。
要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是不信。
可現在就連以前一向很支持他們的岑醫生都這樣說,那她是真的要跟他離婚,還是在這個時候嗎?
一股諷刺忽然襲上心頭,墨夜笙再也撐不住身子,身體重重的坐在床邊,臉色難看到極點。
岑醫生見他這樣,心底鬆口氣的同時,湧現出濃郁的愧疚。
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對,可他的身體已經受損嚴重,根本經不起折騰。
不得已,她才除此下策。
「閣下您現在還是保重身體,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我先給您換藥。」
岑醫生叫來護士,然後開始給他換藥。
全程,墨夜笙靠在床頭,視線沉沉的看着地面,不言不語。
岑醫生換完藥,看到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彈,眼底划過一絲不忍,忍了忍還是把那到嘴邊解釋的話咽了下去。
一旁墨璟琛面色沉重,無聲的看着自家大哥,想要說什麼,卻是不敢開口。
一時間屋內靜謐到只能聽到外面下雨的聲音。
好半響,男人像是有所牽引,抬頭看向窗外。
雨幕打在玻璃上,遮擋了視線,只能看到窗外模糊的光影。
醫院樓下,一輛車不停的打着閃光燈,像是在那兒停了很久。
「新兒……」
墨夜笙像是受到什麼牽引,掙扎着下床。
「閣下!」
「大哥!」
岑醫生和墨璟琛要去扶他,卻是被他躲開。
男人捂着胸口的傷,踉蹌着腳步走到窗戶邊。
這樣一看,那停在樓下不停閃着光的車越發的熟悉。
好像是顧澈的車!
男人急忙的推開窗戶,透過層層雨幕,看到那輛熟悉的蘭博基尼。
「新兒……」男人唇-瓣微動,喃呢喊她。
車內顧新妃像是有所感應,手緊捏着手機,痛苦的緊擰着眉心,轉頭看向窗外。
隔着層層雨幕,與他視線對上。
看到他安然,顧新妃眼底得淚水滾滾的落下來。
「墨夜笙……」她痛苦的喊道。
頭疼得越來越厲害,意識在被一點一點的啃噬……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車子忽然開動。
叮叮叮……
看到副駕駛座上電話響起,顧新妃擰了擰眉,雙手用力的握緊方向盤,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喂,有事嗎?」她的聲音很低,像是本來就很柔,又像是在克制着什麼。
電話那端,男人聽到她柔柔的聲音,本來稍微好轉的心情,卻是在聽到她生疏的問話,心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