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長風不想收段天涯,而是想要收上官海棠為徒弟的要求,既出乎神侯的意料,也讓他有些顧慮。
他原本的計劃是讓段天涯跟秦長風學會一身高強的武功,並在錦衣衛中磨礪出殺伐果斷的性格,這樣才是一個完美的天字第一號。
而海棠則是去和無情公子學習天文地理、醫術星卜和暗器之類的雜學,以好在將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和困難……他需要的並不是四個純粹的武功高手,而是四個各有優點,各有所長的大內密探!
但這時他也無法再回絕秦長風的要求,畢竟於情於理來說,人家願意幫他培養一個大內密探,就已經夠意思了。
拜師禮就在護龍山莊中舉行,一應物事自然有人很快準備妥當。
十幾歲的海棠走到秦長風面前,遞上拜師禮,等秦長風接過後,便即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說完就跪下三叩首。
「好」,秦長風笑着點頭,說實話這次雖然是趕鴨子上架,但也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收徒,所以新奇感還是有的。
「師父請喝茶。」海棠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清茶,恭敬呈給便宜師父。
秦長風接過後,裝模作樣的輕輕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碗,說道:「海棠,本門的規矩不多,最重要的一條你須記清,那就是本門任何武功都只能自學,切不可外傳,哪怕同門師兄弟間都不許!」
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海棠應聲叩首。
秦長風本來還準備來個第二、第三條的,結果想了想,貌似真的沒有什麼合適的門規了。
秉持正義?
鋤強扶弱?
替天行道?
拜託,這難道是要反他自己嗎?!
他可不想像神侯一樣教出一群正人君子一樣的義子,然後反過來把自己給干翻了。
「嗯」,秦長風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以後還有什麼門規,等我……為師想起來了在告訴你。」
周圍之人聽了盡皆無語,真是頭一次聽說門規還有以後慢慢補充的。
見天色已晚,秦長風便起身朝神侯告辭。
神侯自是挽留他過夜,被秦長風婉拒後,便朝海棠說道:「海棠,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日後須好生聽師父的話,明白了嗎?」
小姑娘喏喏點頭,「海棠明白。」
………………
秦長風升到錦衣衛副千戶後,就在京城換了一座稍大一點的院子,買了一個老僕和幾個侍女。
由於他向來深居簡出,行為孤僻的緣故,院子裏平日總是死氣沉沉的,海棠的到來倒是增加了不少生氣。
其實秦長風又怎麼不知道,神侯給他安排徒弟,除了真的看重他的武功外,也不無監視考量的意思,畢竟說起心機之深沉,神侯也是箇中翹楚啊,秦長風的優勢在於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神侯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自然就容易防備。
第二日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副千戶大人穿着黑白相間的飛魚袍,腰畔依舊掛着標配的繡春刀,在晨光下背着雙手矗立,說道:「海棠,師父二字在於傳業、授道、解惑,為師便從今日起開始授你武道,本門武功有劍、掌、暗器三絕,你想學哪種?」
小海棠聽了立刻睜大眼睛,露出一副純潔無辜的表情,問道:「師父不是號稱錦衣衛第一高手天刀嗎,怎麼沒有刀法,難道是否不想教海棠,所以故意……」
後面半句小姑娘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秦長風搖頭笑道:「那都是旁人的誤解,實際上為師從來都不會什麼刀法,之所以能以一口繡春刀立下這樣的名號,不過是仗着無人能及的速度和雄渾內力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海棠應道,但看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師父你這個藉口也太假了,我才不會相信!
秦長風無語,總算是領教到了這丫頭的古靈精怪,隨之聳了聳肩,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說道:「你不說為師就幫你選了,以後你就專心修煉本門的輕功和暗器吧!」
其實這並非他心血來潮隨便說的,而是早有考量,神侯這個人不但覬覦皇位,就連武功排名也看得非常重,當年為了擊敗古三通,不惜於太湖一戰中狠心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