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安安穩穩地送回了營地。包圍營地的士兵也撤走了,就連原本被收走的物品,也全部悉數歸還。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出事之前。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營地中每一個人的心理狀態了吧。
前一刻,他們還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剎那之後,卻仿佛什麼事都沒有了一樣。
這變化來得太突然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仇家舉着刀要殺自己,在落下的一刻,卻忽然收手了,不僅如此,還順帶給了一顆糖……
這什麼情況?
每一個人都是滿腦子的問號。
若說之前,是猴子低估了豹子精的毒辣。那現在呢?
難道這個世界其實是美好的?難道豹子精和鱷魚精忽然轉性皈依我佛了?
猴子想不明白,其他的小妖們,就更想不明白了。
總的來說,那段時間,猴子的心理狀態最大的特點,大概就是忐忑了。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更大的陷阱。甚至一度想過,要不要再當一次逃兵。畢竟現在煉神境了,逃起來也沒那麼容易被捉住。可是他又沒辦法下定決心丟棄自己所有的夥伴。
於是,他只能等。等着豹子精和鱷魚精露出他們的爪牙。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猴子試探性地將賭場重新開張,鱷魚精沒有來搗亂,豹子精也沒有來要錢,一切順利得讓猴子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就仿佛整個世界忽然都忘記了自己一般。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天上掉餡餅,掉到自己頭上?
「你們,沒瞞着我幹些什麼吧?」將所有人聚集起來,猴子狐疑地問道。
一眾小妖全都一臉茫然。
糾結了半天,猴子只能作罷。
派人去問鱷魚精和豹子精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不來找就謝天謝地了,自己還何苦去招惹呢?
總而言之,日子該過還是要過的,只是無論如何,心中留下了一個梗。
營地里的生活又是回復了往昔,每天修行、練兵,夜裏開賭檔,也算是一切順利。只不過,贏的錢比以前少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妖兵們的錢都已經輸光了,還是新鮮感已經過了的關係,總之,賭客減少了很多。
當然,現在沒了鱷魚精和豹子精的折騰,賺了都是自己的,也還算順當。
轉眼之間,半個月過去了。
猴子那堅韌無比的身體又一次康復,同時,大紅、牛頭、黑尾的修為也一個個在滿滿當當的丹藥餵食下,都上了納神境。連帶的,靠吸猴子的血過日子的白霜居然也馬上要納神境……就連遠遠落後大部隊的肥腸修為,也已經到了凝神巔峰。
半個月之後,他們迎來了獅駝國的雨季。
獅駝國幾乎沒有什麼植被,一下雨,整個世界都仿佛浸泡在泥潭之中一樣。走哪都是滿靴子的泥巴,以至於,妖怪們就都不樂意出門了。
伴隨着雨水的沖刷,原本的燥熱不見了,連帶的,軍營之間小道上的妖兵也減少了。三三兩兩的,除了有軍令在身,不得不巡邏的士兵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於是,猴子賭場的生意也更糟糕了。
當然,原本也就是額外收入,沒有了,軍營里的氣氛也沒原來那麼浮躁了。所有人正好安心修行。
這期間,聽說妖都的多目丞相動作頗多,重修妖都、整頓吏治、施行新法。禺狨王原本的部下幾乎全部被判了刑,重者斬立決,最輕也是發配,甚至還有一部分潛逃了,成了通緝犯。原本作為妖國五大部隊之一的妖都鎮守軍徹底散架了。倒是身為主犯的禺狨王,遲遲沒有公佈處罰方案,只是一直關押着。
有人說,是為了牽制那些潛逃的禺狨軍將領。當然,具體什麼原因,恐怕只有多目丞相和妖皇知道了。
為了補充失去妖都鎮守軍導致的防禦空缺,多目丞相又下令讓鵬魔王派遣自己的一部分部隊前往接管禺狨軍原本的營地。這當中,大概又是經過了一番拉扯吧。
總之,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在猴子眼中,都是遠在天邊的事情。對獅駝國毫無影響,跟自己更是半毛錢關係沒有。聽聽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