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葉澤。
已經整整十天過去了,敖聽心還處在無止境的等待之中。從一開始的在大殿上等,到後來的只能返回船艙中等。整整十天過去了,除了紅孩兒偶爾派人在外頭巡視之外,龍宮一行,就仿佛被遺忘了一般,無人問津。
期間,敖聽心也曾聽說幾次牛魔王進出枯葉澤的消息,曾試圖直接找到牛魔王,然而,一聽說是龍宮特使求見,便沒人願意通傳了。到最後,他們只能呆在戰艦中苦等。
隨着時間的流逝,除了敖聽心一天比一天沉默之外,那手下的人,也一個比一個沮喪。
到了第十天,一隻牛妖找到了敖聽心。這是十天以來龍宮戰艦唯一的訪客。
「你說,要我們把空港讓出來?」
「對。」那牛妖高高地仰着頭,瞧着敖聽心道:「我們聖嬰大王說了,龍宮的戰艦一直停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我們裝貨卸貨都挺不方便的。你們要麼走,要麼,每天交五千銀爪停靠費。說起來,這價格也算是十分公道了。」
那一旁的蟹將聽不下去了,開口叱道:「你們別太過分了!我們是龍宮的特使,居然連停靠空港都要繳費?這是哪來的規矩?」
「在枯葉澤,聖嬰大王的話就是規矩。」那牛妖想也不想地答道:「你們要是不從,就休怪我們趕人了!」
「你……」
「行了。」敖聽心長嘆了口氣打斷道:「我們,照辦就是了。」
聞言,那牛妖頓時笑了,拱手道:「還是四公主明事理,卑職可否請問一句,您是決定離開呢,還是交錢呢?」
「今晚我們就走。」敖聽心面無表情地答道。
「那就,不送了。」
待到那牛妖走後,不算大的艙室中,敖聽心靜靜地坐在梳妝枱前。那身後的蟹將與侍女一個個面面相覷,垂頭喪氣。
許久,梳妝枱的鏡子中顯現出了東海龍王敖廣蒼老的臉龐。
「見到了嗎?」
敖聽心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父王,女兒準備先回去了。」
「你有什麼新的辦法嗎?」
「沒有。」
「沒有,那你回來準備要跟你那幾個叔叔怎麼交代?」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不行。你……到妖都去吧。就算暫時解決不了,也必須做出正在努力的樣子。再說了,若真要等,也不該是等牛魔王,應該等帝俊才是。只要帝俊點頭同意了,妖國之內,還有人敢給他使絆子不成?」
敖聽心靜靜地坐着,雙目微微低垂。
許久,那鏡子中的敖廣輕聲道:「就這麼定了。你,就暫時不要回東海龍宮來了。」
「女兒……遵命。」
話音未落,鏡子中的影像便已經消失了,只留下敖聽心呆呆地坐着,望着鏡中的自己。
有一種恍然若失的孤獨感……
……
此時此刻,南瞻部洲的另一處,猴子還帶着自己麾下的部隊在荒野之中狂奔着。
四天路途,已經過去兩天。對於猴子來說,剩下,要做的,便是拼了命地走完剩下的路。只要能接近灌江口楊戩的領地,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暫時安全了。
在那種地方,任何大規模的兵力調動,都要小心,一旦引起猜疑,那意味着的,便是一場大戰。無論天軍還是妖軍,都是如此。
可是,真的能那麼順利地走完這一路嗎?
猴子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命運的樂趣就在於,沒有人能猜得透他。
整整一夜的奔逃,到天明時分,頭頂上盤旋的巡天府戰車已經從一開始的兩輛變成了五輛。差不多十二個巡天將。這使得猴子一行不只要繼續趕路,還得時刻提防他們的偷襲。
那身後,花斑統領下的妖將們更是緊緊跟隨。
這讓整支部隊上下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點,幾乎沒有人說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每一個人都在埋頭趕路,神情凝重。
到次日中午,頭頂上的巡天府戰車已經增加到了八輛,這意味着,他們的戰力已經不比猴子手下的這兩千妖兵弱了。最關鍵的是,他們在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