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地,戰艦的船艙封閉了所有的舷窗。
猴子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封舷窗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準備將他們送到哪裏去。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好像貨物一樣,整天被送來送去地,身不由己。
一路上,船艙中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了,所有人都是一種狀態——迷茫。
對於猴子來說,自然也是。
團隊的核心成員圍坐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都沒什麼話說。到最後,猴子乾脆躺平了,望着船艙的天花板開始打瞌睡。
太多的東西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去想了。在這個世界,他們就渺小得好像一粒沙塵一般。
戰艦在空中飄蕩了一天一夜,期間,灌江口的士兵給他們送來了伙食。當然,戰艦上的伙食,肯定就不是在營地的時候可比的了。雖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大概也是托這些伙食的福吧,隊伍並沒有很悲觀,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如果楊戩真想殺他們,沒必要給他們吃那麼好的。獅駝國的伙食他們可是都見識過的。也因此,雖然迷茫,但並沒有鬧出更大的動靜。隨着時間的推移,還偶然能聽到一點笑聲。
猴子靜靜地躺着,也不搭理任何人,儘管不去想,腦海中還是時不時地會浮現楊戩說的話。
那是一種令人心慌的感覺,不願意去想,卻還是不斷想起。沒有任何的收益,只是不斷地重複。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地流逝着,到第二天中午時分,伴隨着一陣劇烈的搖晃之後,楊顯親自推開了船艙的門。
「都出來吧!」
一眾妖兵面面相覷,最終都望向了猴子。
深深吸了口氣,猴子緩緩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像個痞子似地晃晃悠悠朝着艙門走了過去,在楊顯面前停下了腳步。
「出去吧。」楊顯蹙着眉頭指了指身後的門,讓開了一條過道。
晃晃悠悠地,猴子與楊顯擦肩而過。那其他的妖怪也一個個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不小的據點,建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上。那四周都已經能看到稀薄的雲霧了。此時此刻,運送他們的幾艘戰艦正停靠在據點的空港上。
猴子四下張望着,按着士兵的指引走上了棧橋。
底下,是萬丈深淵,四周則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灌江口軍士兵的驅趕下,兩千妖兵拖拖拉拉地都下了戰艦,進入了堡壘,最終被安置在山體中一個封閉式的廣場上。看模樣,應該原本是用來囤兵的吧。
緊接着的,又是漫長的等待。期間,猴子給白霜餵了一次血。
次日清晨,大批灌江口軍士兵涌到了廣場上,將他們團團圍住。那領頭的,依舊是楊顯。
「好了,都起來吧。」
妖兵們一個個畏畏縮縮地起身。
列好了隊,兩千妖兵在灌江口軍的押送下離開了廣場,開始沿着狹長的階梯一步步往下走。
那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階梯,應該是直通山腳的,甚至可能直通地底。渾濁的空氣,潮濕的岩石。沿途沒有任何一個窗,看不見陽光,牆壁上也沒有如同一般據點的通道那樣,掛着照明的火把或者鐵盆,全程只靠押送他們的士兵手裏舉着的火把。
時不時地都有人滑到,引來一陣喧譁。
不過,猴子也只是偶爾回頭看一眼罷了,什麼都沒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走完了下山的路。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門前。更準確地說,其實是一個城門一樣的東西。金屬制的,厚重得好像一塊巨大的鐵磚一般。這樣的重物,除非修為高,否則一般的士兵是別指望徒手打開的。也因此,旁邊設置了鐵鏈滾輪一類的東西。
站在猴子旁邊,楊顯嘆了口氣,輕聲道:「別鬧事。」
「什麼意思?從被你送進監獄至今,我可都沒鬧過事。你這是準備要做點什麼讓我不得不鬧事的事情嗎?」說着,猴子歪着腦袋朝楊顯看了過去。
避開猴子的目光,楊顯輕聲道:「事情還能壞到哪裏去?大不了就是一死,不是嗎?重新投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這是被你們真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