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陰暗又潮濕,只有最深處透出來了的點點火光。
中年武者沒有任何懷疑,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在前面領路。
夏商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一直走了兩三分鐘,到了地道的盡頭,眼前的空間才算是豁然開朗的。
這裏是一個標準民房大小的地下空間,當中擺着一張桌子,桌上擺着點兒滷肉和酒還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牆壁上還有一些燈亮着,光線分散,照出來東西若隱若現,依稀能看到更裏面的一間獨立的牢房。
岳彥之是否在裏面倒是看不清楚。
「是誰?」
裏面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個乾瘦的老人從黑暗中顯現出半張臉,顯得詭異莫名。
「賈大師,是我。」
領路的中年武者恭敬地回應道。
「是你?
怎麼你身邊還有一個人?」
「這位是二皇子派來的特使,過來查探岳彥之的狀況。」
「二皇子派來的特使……」帶着幾分疑惑,藏在黑暗中的老人提着一盞小小的油燈到了夏商面前。
對方把油燈對着夏商,靠得很近,一點一點地打量着夏商。
同樣的,夏商也打量着對方,發現這是一個乾瘦到讓人有些害怕的老人,只剩下皮包骨,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顯現出一種奇怪的病態。
而且此人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濃烈藥味兒。
這絕對是個終年和藥材打交道的大夫。
這時候,夏商想起了鬼大師的傷。
鬼大師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恢復,這背後一定是這個老人的功勞。
夏商讓對方打量了一會兒,這才提着氣道:「岳彥之在哪兒,二皇子命我接手他。
鬼大師這一路上太過拖沓,二皇子已經等不及了。」
「二皇子派你來的?」
對方似乎還有懷疑。
夏商卻不預理會,一直保持着上位者的高傲姿態,不給對方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一把搶過了老人手中的油燈,直接去了密室的裏面。
老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中年武者跟了過去:「賈大師,對方是宗師,您還是不要多嘴了。」
「這麼年輕的宗師?」
老人也是倒抽一口涼氣,但也有了更多疑惑,「老夫跟隨二皇子多年,也沒聽過這麼年輕的宗師強者……」夏商根本沒有搭理對方,此時已經走到了密室的最深處,到了那間獨立的牢房門口。
借着微弱的火光,過真看到岳彥之就睡在裏面,並且已經呈現出半死的狀態,正處於昏睡之中,也沒有注意到夏商的到來。
夏商微微皺眉,看到岳彥之一身傷勢心裏也覺得對方可憐,本來是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文人。
先前卻被一幫惡人抓來在這樣的地方折磨,天知道這對於一個文人來說是何等的苦難?
夏商提高了聲音:「看來鬼大師真的是按耐不住了呀,這麼着急就開始審問了。
也不知道到底審問出來了什麼沒有……」夏商不失為了給身後的老人施加壓力,只是想通過這樣的聲音看看是否能喚醒岳彥之。
果然,安靜的地下忽然傳出巨大的聲音,昏睡中的岳彥之有了一點點反應。
而身後的賈大師的也走了上來,低聲回答:「回稟特使,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是嗎?
該不會是你們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卻故意告訴我不知道吧?」
「特使明鑑,我等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隱瞞。
此酸腐口風緊的很,老夫用了各種藥物對他進行折磨,他始終不肯透露的半句。」
老人說着,嘆了一口氣,「說句實話,老夫生平頭一次見到如此頑固不化的人,雖然只是一個書生,但他的骨頭可比一般人要硬得多。」
「你們沒有辦法不代表二皇子沒有,現在外面的情況十分混亂,我要帶上此人趕緊離開。」
「什麼?」
賈大師對夏商的話十分驚訝,「特使大人,鬼大師特意交代過的,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岳彥之都要待在這裏。」
「怎麼?
鬼大師的話比二皇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