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揚側耳傾聽,果然聽到了父親在遠處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聲音憤怒而急躁,像一匹受傷的狼在曠野里哀嚎。$筆神閣
.daoyouge.com上官弘揚心中不忍,淚水漣漣,他大聲喊叫道,「爸,快走……」但他很快就住了口。他陡然想起了父親曾給他說過的四大高手火併東方不敗的舊事,如果不是任盈盈急中生智,通過折磨楊蓮亭來分散東方不敗的精力,任我行一方非全軍覆沒不可。眼下的情形,不就是當年黑木崖上那驚天動地一戰的翻版嗎?上官弘揚因此選擇緘默不言,他暗自祈禱着,希望父親不要找到這裏來。只要不落入好驛家客棧這個陷阱,憑王誠和秦偉邦兩人,或許還不敢輕易下手。向晚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取笑道,「喊吧喊吧,我不會阻止你的。你們父子情深,讓你們見上最後一面,也算是我這個晚輩的一片心意。」一邊說着,一邊把上官弘揚從床上抱了下來,放置到窗戶旁邊的一張靠椅上。透過一層薄薄的窗紗,上官弘揚注意到東邊天上泛起了魚肚白,天已經蒙蒙亮了。遠處叢林中,父親奔跑跳躍的身影像一隻窮途末路的狼,正一步一步地走進別人設計好了的圈套中。上官弘揚不忍再看,很果斷地把雙眼緊緊閉上了。
向晚笑道,「還真是上官家族的長子。這份定力,一般人可做不到。」說罷,拔出軟劍,抵在了上官弘揚的咽喉處。上官弘揚嘲諷她道,「不是說好不殺我麼?」向晚嫣然一笑,「我是肯定不殺你,當這並不妨礙我做出殺你的樣子,給你父親瞧一瞧。萬一情況有變,我也好藉機脫身是不?」上官弘揚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上官雲已走進了好驛家客棧院內。他背後正是王誠和秦偉邦兩位長老,兩人分散在上官雲兩後側,暗暗形成左右夾擊之勢。上官雲的左後側正是秦偉邦,他指着三樓中間的那個窗子笑道,「教主您看,我說的一點沒錯吧,弘揚小兄弟可不就是在那窗紗後面麼?」上官雲點點頭,沉聲道,「一點沒錯。瞧那身影,確實是弘揚。這次你居功至偉,回頭定當給你記上一大功。」秦偉邦彎下腰去,躬身說道,「不敢,不敢。這都是教主英明神武,領導有方,屬下不過是盡忠職守而已……」話還沒有等他說完,上官雲倏地左手大掌一揮,直直地擊中了秦偉邦的額頭。可憐秦偉邦,貴為日月神教長老二十多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今日卻毫無防備之下,被上官雲打得腦漿碎裂,倒地身亡。與此同時,上官雲右手已拔出腰刀,轉身徑直攻向王誠長老。只見他左手揮掌,右手拔刀,兩個動作一氣呵成。事發突然之下,王誠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雖說他也下意識地往後連退了三步,但已來不及拔出武器格擋。無奈之下,只好伸出左手招架。半條手臂就這樣被上官弘揚一刀給切了下來。痛得他哎呀一聲慘叫。上官雲正待乘勝追擊,忽然感覺側方一陣劍氣襲到,他連忙閃避一旁。扭頭看時,原來是丹青生,他已在身前連劃數個光圈,繽紛耀眼,煞是好看。上官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反手一刀,直朝那些光圈砍去。丹青生不敢硬接,向後倒退了數步。上官雲知道對方已有防備,不可能再達不到突襲的效果,因此並不追趕,只是在嘴巴上討些便宜,挖苦丹青生道,「丹長老這潑墨披麻劍法,怎麼二十年來,一直沒什麼長進?老是這般劃着光圈玩耍,華而不實,就不能實實在在,拿幾手硬功夫來比拼嗎?」丹青生橫劍身前,笑而不答。
那邊廂,禿筆翁已幫王誠包紮好了傷口。王誠苦笑了一聲,詢問上官雲道,「事已至此,屬下不也敢說自己清白無辜。只是想知道,教主一雙慧眼,到底是如何發現我和秦長老懷有異心的?憑良心講,屬下並不覺得我倆露出了太多把柄。」上官雲笑道,「你們太自信了。你們何止是露出了把柄,簡直到處都是馬腳。本來,鄧雲大宴賓朋,一直鬧到很晚。大家都喝得醉意醺醺的了,無不想着早點休息。為何你們二人,始終不肯安睡,而是坐到廳堂中喝茶閒聊?尤其是秦偉邦,一般酒後都是性情大發,非得找兩三個美女瀉火不可。怎麼偏偏就昨晚耐得住寂寞?這是其一。等到弘揚失手被擒的消息傳進來時,你們又不主動請纓,非得等我說親自出馬時,才表示願意跟隨?這是其二。這些也就罷了。來到杭州這麼久,咱們一直住在西湖梅莊,為什麼我對好驛家客棧一無所知,你們卻了解得一清二楚?一路指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