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西湖梅莊,只見院門大開,人人披麻戴孝,一臉悲戚的模樣。☆筆神閣.daoyouge.com☆早有人眼尖,通報了在大廳中主事的上官雲教主、鄧雲總管及諸位長老。上官雲念子心切,親到大門口迎接,鄧雲總管和諸位長老亦起身相隨。小泉神秀見這些人,雖然形貌各異,老少有別,但卻都舉止有度,氣質非凡,不經意間更是淵渟岳峙,隱然有宗師風範。小泉神秀心想,日月神教這江湖上第一大幫派的名頭,看來卻非浪得虛名,這麼多江湖好手一起出動,哪怕海上幫團結一致,恐怕也遠不是對手,難怪海上幫東洋總部那一伙人會在湖州郊外死傷慘重。
這時候,上官弘揚已跪伏在上官雲腳下,敘說別後經歷,不時失聲痛哭。上官雲也是情有所觸,唏噓不已。好在有鄧雲總管在旁勸解,才略略止住了。上官弘揚又向眾人介紹了一番小泉神秀和令狐安,並轉述了海上幫松江總部願與日月神教交好的意圖。上官雲和鄧雲對此倒是頗感興趣,對海上幫松江總部和東洋總部的區分,也略略打聽了一番。但諸位長老不知為何,普遍興致不高,導致出現了冷場。這個話題便就此擱下了。上官弘揚在鄧雲的帶領下,去了綠竹翁的靈柩前,祭拜了一番,又燒了一大疊黃紙,這才慢慢舒緩了心中的哀思,但仍是淚流不止。鄧雲作為主人,深知上官弘揚對綠竹翁感情交好,反過來勸慰道,「公子大病初癒,不必過於哀傷。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稀。師父他老人家已活了九十三歲,已是了無遺憾。聽說你加入了華山派,在令狐沖大俠門下修習獨孤九劍,老人家也替你很是歡喜。」上官弘揚哭道,「晚輩何德何能,讓老人家如此牽掛?」又打聽綠竹翁臨終前的種種細節。鄧雲答道,「公子放心,老人家是無病無痛,無疾而終。只是在今年初夏時,接到黑木崖上傳來的訃告,說是向問天老教主逝世,想起他們當年一同闖蕩江湖時的崢嶸往事,不免哀傷過度。此後就開始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消息傳到了黑木崖後,上官教主當即率領諸位長老,親臨杭州看顧。老人家死前這三個月,能和一批老朋友們再度重逢,心裏頭是說不出來的高興。只是架不住年事已高,最終還是含笑而去。」
通過鄧雲的介紹,上官弘揚也得知這幾個月以來,日月神教放開搞活,圖新求變,不但很快就實現了黑木崖上財務狀況的好轉,還加強了對江湖上一些旁門左道、大小頭領的控制。按照光明總管鄧雲的說法,「神教中興,指日可待。」上官弘揚雖無意於參與這些俗務,但也聞之欣喜。又問道妹妹煙霞為何沒能同來江南?說到這裏,鄧雲突然一臉緊張起來。他扭頭掃視了一遍四周,見都是一些親信,遂壓低了聲音,對上官弘揚說道,「公子切勿大聲,這是日月神教難言之隱。你也算是黑木崖上的知情者了,知道本教自向問天老教主掌教晚期開始,便分為了革新派和保守派。兩派勢均力敵,當初投票選舉新任教主時,向晚和上官教主五五打平便可見一斑。向晚主動請辭後,雖然上官教主承繼大位,力主革新,但以禿筆翁、丹青生為首的反對的聲音也一直非常強烈。這次上官教主親自率領大隊人馬南下,既是為了看望我師父,也是想向保守派展示zj分舵革新求變的成果,實現全教上下統一思想的目的。但為了保險起見,你妹妹煙霞作為聖姑鎮守黑木崖,由范穆源和王秀林兩位長老輔佐,並對保守派的吳河清長老起到一種牽製作用,防止有些人圖謀不軌,蠢蠢欲動。而杭州這邊,自有上官教主壓陣,加上我和王誠長老、秦偉邦長老,諒那些頑固分子不敢輕舉妄為。」
上官弘揚哪裏想到黑木崖上的內部鬥爭,已殘酷到了這種程度。他一方面,因為自己已改投華山派門下,不必再參與這些權力的遊戲而深感欣慰。但另一方面,又擔心着父親上官雲的人身安危。鄧云何等精明,當即看穿了他的想法,安慰他道,「公子不必焦慮。我在zj分舵經營多年,可以說杭州就是我的地盤,誰敢亂動?加上令尊武藝超群,即使保守派那邊三大長老聯手,也未必能勝過他一招半式。公子又何懼之有?」
上官弘揚見鄧雲說得這麼肯定,也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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