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戴着一個大大的太陽鏡,長長的捲髮隨意的盤在後腦勺。她把自己的行李包丟在路邊,跳下了車,復古棕紅色牛皮鞋踩在土地上,細細的塵土微粒縈繞在皮鞋周圍。
宋念拿下眼鏡,沖許華年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朱紅色百合花瓣一樣的唇色在太陽下異常耀眼。
許華年卻敏銳的察覺到宋念眼裏的一絲愁絮。但她現在什麼也不能問,走出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一直認為擁抱是最溫柔的一個動作,用心溫暖心。
另一邊凌波已經挪了車,司機師傅看到許華年的四輪摩托車沒油了,熱情的問許華年要不要搭車回去。
許華年正有此意,正欲答應,卻被凌波攔住:「你坐我的車就好啦,我也要去望山村的。」
然後又對司機師傅擺了擺手,示意司機師傅先走。司機師傅等到許華年終於點了點頭之後才發動車子開走了。
宋念比結婚時更要明亮動人,跟大學時期簡直判若兩人。扶桑完全目瞪口呆。他腦子裏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宋念那望着高歌時羞澀靦腆的眼神。
凌波趁機湊到她們倆跟前,對宋念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許華年的小學同桌,凌波。」
宋念疑惑的盯着凌波,又望了望許華年。並沒有去握凌波伸出的手。
凌波也不覺得尷尬,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去幫着拿宋念的行李包,放到自己的車子後備箱:「你們正好坐我車一起回去。」
許華年看了一看待在路邊的四輪摩托,目露猶豫。
凌波注意到,隨即把扶桑往前面一送:「我看就讓他留下來看着車子好了,我們回去取了機油再回來。」
扶桑剛想問為什麼是我?瞅了一圈,卻發現只有自己是最合適留下來的,宋念是客,總不能讓許華年一個女生留下來吧。便生生的咽下了嘴邊的話。默認的點了點頭。
凌波便高高興興的把車門打開,讓兩位女生坐車。
許華年上車之前叮囑扶桑:「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們去小壺家拿了機油便回來接你。」
扶桑目露委屈的點了點頭,又望了望幸災樂禍的凌波,賭氣似的哼了一聲。
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陣尾氣和盪起的塵土攪合在一起。
扶桑孤零零的坐在四輪摩托車上,再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瞬間覺得天不藍了,草不綠了,就連空氣,都佈滿了渾濁之氣。
等到日頭西落,終於見到一輛車子緩緩而來。
仔細看去,竟是小壺,騎着一輛電車趕了過來。
扶桑忙問:「許華年呢?她怎麼沒過來?」
小壺嘿嘿一笑:「她本來是要過來的,不過她城裏來了兩個朋友,我就讓她先回家了,我過來接你就行了。」
扶桑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但看到小壺淳樸的笑容,馬上又把那絲失望隱了去。幫着小壺加了油。
因為扶桑不會開這兩四輪摩托,所以他來騎那輛小小電車。
「這個車子很容易騎,就是有些慢。」小壺這樣評價這輛電車,並給扶桑做了示範,腳踩剎車,手握油門,很是簡單。扶桑很快就掌握了。
小壺開着四輪摩托車一加油門便向遠處駛去,遠遠地把扶桑拋在了後面。
扶桑騎着小小的電動車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即使把油門加到最大,也看不到小壺的背影了。他放棄了追逐小壺,既來之則安之,盡情的享受着自己的第一次傍晚行車旅程。
日落西山,扶桑才到了許華年的房子前。
屋子裏傳出陣陣笑聲,凌波的車子就停在院子裏,擋住了那座鞦韆。扶桑心裏不禁有些失落,把車子放到院子的另一邊按響了車鈴。
聽到車鈴的響聲,許華年打開門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不願進門的扶桑,抿嘴一笑:「天黑之前總算是回來了。」
扶桑努力的平復了心情,表情淡漠的瞧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吃着橘子的凌波,宋念正跟凌波說着什麼,看到扶桑回來了,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你再不回來華年就要出去找你啦,還怕你被這山裏的狼吃掉不成。」
凌波愣愣的問:「這裏真有狼麼?」
宋念白了他一眼:「有,有狼外婆還有小紅帽呢。」
凌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