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河越過眾人的座位,對着位於鼓樓廣場最中心的高台,負手漫步而去的時候,沈月一直呆呆的望着楚河的背影。
她不敢相信,這個被她一直瞧不起,一直挖苦諷刺,甚至對自己都不敢還嘴的廢物,竟然真的是名鎮東海,拳鎮宗師,以一己之力,降服東海四大家族與諸多世家大族的楚大師。
在她心中,楚大師那種人物,應該是瑕疵必報,殺伐果斷,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不敬的萬人屠。
可是,此刻的楚河,卻給她一種對任何事情都風輕雲淡的感覺。
一個連別人幾次三番羞辱自己,都不敢還嘴還手的人,怎麼可能是那個一己之力壓塌東海上流社會的楚大師?
這不科學!
「這就是宗師風骨。」
沈偉在一旁淡笑。
「宗師風骨?」
沈月心裏猛然一驚,但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沈偉。
「你知道,為何你對他幾次三番諷刺挖苦,他卻風輕雲淡,既不還嘴也不還手嗎?」沈偉帶着一抹鄙夷,看向了自己這個傻妹妹。
「為什麼?」
「因為在他眼中,你我就像是地上的螞蟻,路邊的野狗。你會因為路邊一條野狗,對你狂吠,就惱羞成怒,一腳把它踹死嗎?」
「額……我……」
「你不會,因為你和狗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它威脅不到你,甚至連成為你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楚大師沒有理由對你出手,或者換言之……你沒有資格讓楚大師親自出手。也唯有西疆蠱域這些俯瞰蒼生,視人命如草芥的古武強者,才有資格被他殺死吧?」
沈偉眼中出現了一抹灼熱,一絲羨慕與一點悲涼。
因為你太弱,連對你出手的興趣都沒有。
因為你太弱,連死在我手裏的資格都沒有。
正如夏蟲不可語冰。
沈偉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如今這種絕望與悲涼。
二十幾年來,多少人在自己面前阿諛奉承,多少美女為得到他的垂青,不惜送上自己的身體。
哪怕遇到家族裏那些大佬,沈偉也從未有過這種難以望其項背的不服氣,還有徹底的悲涼。
「原來是這樣嗎?」沈月垂首,不過只是瞬間,她就抬起頭來:「哼,有什麼了不起?東海那些世家大族再強,終究只是凡夫俗子。與西疆蠱域這邊的古武強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在東海你逍遙法外,在這裏,我不信你還能活着走出去。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他插翅難飛。呵,覺得我是野狗,覺得我是螻蟻,我這次就看看,你有什麼資格,把我看的那麼低。」
「我連成為你障礙的資格都沒有嗎?呵呵。」
沈月今生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當即惱羞成怒。
「呵呵。」
沈偉卻是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與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丫頭,沒什麼好聊的。她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以為在西川沈家無法無天,有長輩庇護,在外面就依舊可以這樣。
真是太天真了。
……
……
楚河越過眾人,緩步往前走去。
高台近在咫尺,高台之上近百位四大宗門強者,都是虎視眈眈的望着他。
這一次,蠱毒教為了以防萬一,並沒有將楚河彈指斬殺先天宗師的事情說出來,並且以那個秘境的重大利益作為籌碼,集結了七大宗門中的四個,就是為了能夠布下天羅地網,好把楚河徹底扼殺在這裏。
「就讓我林逸風,成為你楚道天的第一個對手吧!」
就在楚河距離高台,還差數步的時候,一旁斜刺里突然殺出一道身影來。
正是前些天與楚河有過一面之緣的林逸風。
在他的身後,林紫仙也如影隨形而來。
「你一人上有些不穩妥,我來助你。」
林紫仙與林逸風是親兄妹,兩人天賦絕佳,從小就習練聯縱合擊之術。兩人修為都在半步宗師以上,再加上親兄妹從小到大的絕佳默契,兩人聯手,甚至可在普通的先天宗師手下存活。
他們也是逍遙宗最拿得出手的年青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