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楚天舒又去雲晴美體會所看望白雲朵。
還沒等他把要去臨江市出差的話說出來,就從向晚晴的嘴裏得知了醫院對白雲朵的處理結果:停職檢查,醫院賠償的十萬塊錢,按照規定,院裏承擔百分之五十,科里承當百分之三十,醫生承擔百分之二十,攤到白雲朵的頭上,要兩萬塊。
無緣無故地挨了打,受了處分,還要掏錢。
這口氣受的既冤枉,又窩囊。
更可氣的是,朱旺財竟然打來電話,**裸地威脅白雲朵:「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筆勾銷,要不然,你永遠別再想上手術台。」
白雲朵當即在電話里把朱旺財臭罵了一頓。
可朱旺財竟然恬不知恥地說:「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喜歡強迫女人,小朵朵,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恭候。」
白雲朵氣得渾身發抖,躲在雲晴美體會所里,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成天茶飯不思,一個人生悶氣,誰來勸也沒用。
楚天舒發現才幾天的功夫,白雲朵人消瘦了許多,雖然臉上的腫消得差不多了,皮外傷也基本上痊癒了,但她那一副憔悴傷心的模樣,讓楚天舒的心口一陣陣揪着般的發疼。
他沒好意思多勸,只默默地看着她,心疼得不得了。
白雲朵什麼也沒問,給他撂下的還是這麼一句話:「楚天舒,我白雲朵這輩子鐵了心給你當二奶,你別忘了你對我發過的誓,你要不把朱旺財這狗東西給辦了,做鬼我也不放過你。」
楚天舒眼裏快要冒出火來,他說:「雲朵,你放心,我楚天舒說到就能做到,等我把手頭上的事忙完了,我絕對饒不了朱旺財。」
白雲朵眼皮都沒抬一下。
「雲朵,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可是,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正在忙儀表廠改制的事,關係到幾千人的前途和命運,我……」
「我不聽,我不聽,」白雲朵突然捂着耳朵大喊了起來:「楚天舒,你惦記着升官發財就明說,不用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敷衍我。」
「雲朵,你冷靜一點兒好不好。」
「我……冷靜不了。除非你現在就去給我砍了朱旺財這個狗雜種。」
「雲朵,你別逼我。」
「我哪裏逼你了?你愛去就去,不去拉倒,」白雲朵說着說着又流出了眼淚,她拍了自己的臉一下,可憐兮兮地說:「只怪我白雲朵瞎了眼,非要死皮賴臉給一個孬種做二奶。」
楚天舒抓住了白雲朵的手,恨恨地說:「好,雲朵,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朱旺財算賬。」
楚天舒轉身要走,被向晚晴死死的拉住了,她叫道:「雲朵,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
白雲朵輕描淡寫地說:「他當真就當真,他不當真就不當真。」
楚天舒吼道:「晚晴,你放開我,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向晚晴扯住楚天舒不鬆手,衝着白雲朵大喊:「雲朵,你受了委屈我們大家都知道,可是,你真忍心看着天舒為你把命搭上嗎?……雲朵,雲朵,你說句話啊。」
白雲朵淚流滿面,哭得稀里嘩啦。
向晚晴的力氣與楚天舒相差太大,沒幾下就被他掙脫了。
見楚天舒拉開門要走,向晚晴哭着打開了窗戶,站在了窗台上,一條腿邁了出去,叫道:「楚天舒,你要再敢往外走一步,我立馬跳下去。」
「晚晴,晚晴,」白雲朵大叫着撲上去,抱住了向晚晴留在屋內的那條腿,哭喊着:「楚天舒,你是個死人啊,還不快把她拖回來。」
楚天舒狠狠地一跺腳,衝進了房裏,抱住向晚晴,把她從窗台上抱了下來。
白雲朵與向晚晴抱頭痛哭。
楚天舒也不禁眼睛濕潤了。
在向晚晴的勸解下,楚天舒好不容易穩住了情緒激動的白雲朵。
既要在仕途上幫助簡若明與位高權重的人鬥智鬥勇,又要處心積慮想着如何替白雲朵報仇雪恨,還要操心鄭小敏的工作與生活。
這接二連三的麻煩事,都讓楚天舒心力交瘁,但是他堅信,只要挺過了這一段最艱難的時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早晨,楚天舒與吳夢蝶通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