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順手放下電吹風,雙手就撫摸到她臉上去了。
向晚晴的頭在他懷裏拱來拱去,如醉如痴,那情狀宛若一對初戀情人。
這時,向晚晴突然感到屁股底下傳來一股熱風,原來是電吹風沒關,一直躺在床上對着她吹。
楚天舒走過去,一把將電插座拔掉了,扔到了一邊。
向晚晴說:「把客廳的燈關了。」
楚天舒就出去把客廳的燈關了。
向晚晴說:「把臥室里的大燈關了。」
楚天舒就把臥室里的大燈關了,開了床頭柜上光線柔和的小燈。
向晚晴說:「還是點上蠟燭,放點音樂吧。」
楚天舒就點了兩根紅蠟燭,再放上妙曼的薩克斯,輕輕淡淡地在房間縈繞着,淡淡的輕音樂,分貝很低,音樂貼着牆壁遊走着,顯得輕盈,縹緲而虛幻。
因為紅蠟燭和輕音樂,整個臥室而變成了完全封閉而自我的私密空間。
這是向晚晴一向堅持發揚的傳統習慣,多年來從沒變過。她把同房搞成了一種不可或缺的宗教儀式,在溫馨和虔誠的籠罩下,注入了浪漫主義和古典主義色彩,同時也具有崇高的美學品質和藝術氣質。
楚天舒是個非常直爽的人,喜歡直截了當,單刀直入。原本是不喜歡這些的,他之所以必須要按向晚晴的要求辦事,開始純粹是為了尊重她的個人習慣,包括尊重她沒完沒了的繁文縟節。
尊重的最後是楚天舒自己也習慣了,他覺得這樣也不錯,把情慾變得神聖和純淨了,遠離了塵世的喧囂與民間的粗鄙。
楚天舒緩緩走過來,跪在向晚晴的身前,在她耳邊輕輕問道:「請問,朝拜儀式可以開始麼?」
向晚晴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於是溫馨的臥室里瀰漫着節日般的愛的狂歡。
楚天舒是個強悍的男人,向晚晴也正值盛年,旗鼓相當。
工作的過程中楚天舒風沉浸在向晚晴身體最滋潤的包裹中,以此獲得生命中最絢爛、最徹底、最密實的安全、哺育、信賴、撫慰和歸宿。他還喜歡不停地說話,一切能表達相思和愛慕的語言,一切能調動情趣和興致的語言都全部用上了。
他們用身體操縱着對方的快樂,步步為營,步步緊逼,款款有致地演繹着至純至真的愛情頌歌。
儘管向晚晴在努力控制自己不斷高漲的情緒,可總有一種力量去驅使她反抗和突破這種控制的防線,壓抑中的聲音還是隨着身體的波動越來越大。
楚天舒怕隔壁的鄰居聽見,不得不捂住她的嘴。
向晚晴的呻啊吟就變成了一絲絲氣流,從楚天舒的指縫中流瀉了出來,氣流像冬天從門縫中穿過的尖嘯的北風,後來變成了微風,最後變成了無風。
在此期間,向晚晴覺得靈魂從身體中脫殼而出,游離於天地之中了,並持續地向上飛翔,飛翔到無窮無盡的高度後,迅速變得沒有了着落,仿佛企圖抓住什麼,可什麼都沒抓住,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抓住。
就在難上難下,想上想下,不上不下的矛盾漩渦中,飄蕩的靈魂變得五彩繽紛,支離破碎了,忽然驟集一股力量,從某一個高端跌落下來,終於緩緩着陸了。
隨着一系列痙攣動作的結束,一切都戛然而止。
這時,意識和身體才同時回到了現實中。
許久,向晚晴睜開眼睛,送給楚天舒一個迷離而又妖嬈的微笑,甜蜜地說:「產假結束,我就把鬧鬧帶回來,你就沒這麼好的朝拜機會了。」
楚天舒朝隔壁房間一努嘴,煞有介事地說:「不礙事,鬧鬧是男子漢,可以在他自己的房間睡。」
向晚晴急了:「他才幾個月,你就讓他單獨睡,太狠心了吧?是不是親爹呀?」
「是不是親爹?」楚天舒一臉壞笑:「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叫你壞!叫你壞!」向晚晴氣急敗壞,在楚天舒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
經過一周的緊張準備,楚天舒提交了成立青原市城市投資開發公司和申請發行城投債兩項報告。
葉慶平主持召開了專題會議,審議通過了這兩項報告,決定由市發改委和市國資委等部門牽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