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邪主雙手置於大腿之上,將掌內真氣緩緩輸入「伏兔**」,再經「髀關**」、「氣沖**」「歸來**」到達腹底,真氣在體內流動地愈來愈快,氣勢愈來愈強,終經「外陵**」到達丹田。真氣在丹田內融會貫通,順行無阻,又通過「足陽明胃經」、「手太陰肺經」及「任督二脈」到達全身。
通天邪主內力深厚,經過半個時辰的調理,精力已經完全恢復。若是尋常習武之人,在經過奮力苦戰半日之後,沒有三兩日是絕打通清體內淤積的真氣。
時處隆冬,白日西向,雖然剛過午時,但再過兩個時辰山上就會漆黑一片。通天邪主卻不急於起身,仍然閉目凝思,想起數日之前在山林里發生的事情,不住地搖搖頭,心想:「若是那日奪了耶律阮的性命,就免除了耶律李胡王爺的心頭大患。等到聖上歸天之後,王爺便可順理成章地繼承大統。大功即將告成,陸之誠卻偏偏出現,令我功虧一簣。」
他不想則罷,一想又想起再蒼穹山莊的舊事,對陸之誠、樂異揚、章應閒幾人恨得咬牙切齒。通天邪主雙手緊緊握住拳頭,狠狠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一網打盡!」
通天邪主吞下一口惡氣,正欲起身去霧靈山上打探虛實,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駿馬奔騰的聲音。他吃了一驚,急忙飛身到大樹枝上,舉目遠眺。
不過一會,山下即出現十餘飛騎,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過十**歲,女的才十六七歲。眾人到達岔路便,全都勒馬停住。通天邪主識得那個少女,她正是在蒼穹山莊識破自己計謀的豐若香。
通天邪主此時滿臉疑惑,不知她為何也要去霧靈山,只聽豐若香說道:「梁公子,上前就是我霧靈派地段,承蒙公子一路相伴,小女子感激不盡。只是我思母心切,就不久留了,還望一切珍重。」言語之中,儘是依依不捨之情。
那個少年正是梁海容。他自從得知通天邪主的奸計之後,便率領隨從士兵,日夜不停地前往霧靈山報信。在路上偶遇豐若香,交談之間,得知對方同樣是去霧靈山,便將實情說出來,沒想到對方盡然是霧靈派聖母的女兒,自己報信的目的已經達到。
梁海容料到通天邪主存了攻滅霧靈派之心,不願豐若香這樣一個嬌美如花的少女活生生地去冒險,於是主動請纓護送她回去。到時如果碰到契丹士兵與霧靈派酣戰,還可憑己方十餘人助後者一臂之力。
梁海容聽到豐若香惜別之話,連忙說道:「豐姑娘,如今霧靈派有難,在下已到山下,豈有中途而返的道理。我等雖然武功薄弱,但也願意為姑娘殺幾個契丹韃子解氣。」
豐若香聽後胸口一酸,雙眼變得朦朧,她趁梁海容不注意,偷偷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淚水,心中不禁詫異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聽了梁公子的幾句話就落淚了。」
豐若香一貫衣食無憂,雖然是霧靈派的小師妹,但由於母親的緣故,眾人都把她當做大小姐供着。自他記事以來,除了數月前在姑姑的暖芳殿裏哭過一會,還從沒有在其他地方流過眼淚。
梁海容見豐若香不答應,以為她不過把自己當做萍水相逢之人,不免有所失望。
豐若香望見他臉上的表情,心中竟然有絲絲愧疚,這同樣是之前沒有發生過的。即便之前與樂異揚相互鬥嘴,也是鬧着玩的。這次見到梁海容,她卻不敢再像當初遇到樂異揚之時,與他插科打諢,說一些不輕不重的事情了。
豐若香望見西天的白日,心中又擔心母親的安危,這於是說道:「梁公子,你不可妄自菲薄,光憑你去敵營刺殺耶律德光的膽量,普天下男子中就沒有幾個趕得上你。」
她這麼說,心中是有分寸的,因為樂異揚就可能這麼做。
梁海容等她丹唇一閉,立即露出笑容,率真地說道:「豐姑娘抬舉在下。若不是節外生枝,我早就取了耶律德光的狗命。」他說到這裏,心中似乎有些得意,不過轉眼之間臉上又露出遺憾的表情。
豐若香正欽慕地望着梁海容,突然見他重重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說道:「該死,這有什麼值得道的,當務之急是上山解霧靈派之圍。」
他這一巴掌將身後十餘士兵都嚇了一跳。那些冀州士兵與梁海容關係甚好,從未見過他有如此舉動,這時都暗暗想到:「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