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雪憐見樂異揚不回答,又仔細地端詳他,說道:「樂公子,你並不像說謊的人,我姑且信你一會。」
樂異揚這才放下心來,向前走了數步,關切地問道:「伯母,在下一事不明,還望您能夠解答。」豐雪憐道:「你是想問我為何要將整個霧靈山點頭。
豐雪憐心想這個少年心地善良,為了救香兒與水火,竟不辭辛苦來到霧靈山,卻陷入絕境之中,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契丹韃子大舉攻山,我派已成末路之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樂異揚顧及霧靈派的弟子,雖然不知她境況怎樣,但只要豐雪憐執意炸山,她們必定凶多吉少。當務之急是阻止她一意孤行,於是勸誡道:「伯母,契丹韃子雖然兇狠,但畢竟邪不壓正,未必能夠得償所願。霧靈派也算瀛州的大派,豈能與通天邪主之輩同歸於盡。」
豐雪憐暗暗吃驚,沒想到樂異揚雖然年少,見解卻如此深切,更讓她不解的是,他居然識得這次攻山的契丹主將。
樂異揚望見豐雪憐滿臉躊躇,順勢說道:「伯母,不如我們先上去,再從長計議。」
豐雪憐道:「也好,如若契丹韃子攻上山頂,再殺他們不遲。」
二人正欲沿密道上去,卻發現密道已經封死。原來豐雪憐啟動炸藥之時,山頂的巨大晃動已將大樹傾倒,密道自然也就中途折斷。
豐雪憐與樂異揚對視一眼,當即說道:「此路不通,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向石窗望去。
石窗離山頂尚有十餘丈,此間皆是光滑的石壁。樂異揚縮回頭,對豐雪憐道:「伯母,在下愚鈍,先行一步。」
豐雪憐急忙叫住他,說道:「不可,你人生地不熟,還是我先上去接應你。」樂異揚細細一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讓開身子,讓豐雪憐先行。她微微點頭,飛身出窗,徑直朝山頂而去。
樂異揚見到她如此輕盈的身軀,佩服道:「霧靈派輕功果然名不虛傳!」
須臾之間,豐雪憐離山頂已不到兩丈。這時從山頂落下幾塊鬆動的岩石。豐雪憐猝不及防,慌忙用長劍擊碎靠近身前的一塊石頭,又見另一塊石頭朝自己頭部砸來。豐雪憐腳尖輕踢崖壁,雙手帶劍擊向石頭,只見石塊立即四分五裂,朝周圍散落。
樂異揚正欲喝彩,突然見豐雪憐仰面跌落下來,口中含着鮮血。樂異揚連忙躍出石窗,一手接過豐雪憐的身體,一手用青雲寶劍刺入崖壁,雙腳借着寶劍刺過的裂隙,倒運真氣扶搖直上,終於安全到達山頂,累得不停地喘氣。
豐雪憐早已面目發白,連着吐了數口鮮血,未來得及說話,就倒在大樹之下了。樂異揚擔心她剛才擊石時用力過多,以至於受了內傷,這時顧不及自己調息真氣,上前將豐雪憐扶起,雙手抵住她的手背,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輸送到她的體內。
未過多久,那些霧靈派弟子上了山頂,見到一個陌生男子在為聖母療傷,不敢打擾,只得靜靜守在對面。梁海容等人來的時候,還被誤以為是契丹士兵,幸好他及時解釋,才避免了一場無謂的打鬥。
豐若香的一句「樂公子」,將在場之人都震驚了。梁海容剛到山頂之時,已經發現這個少年很面熟,這會經由豐若香提醒,猛地想起與他在藏龍客棧有過一面之緣。通天邪乎更是詫異,萬萬未料到樂異揚從蒼穹山莊來到霧靈山。
樂異揚聽到豐若香的聲音,抬起頭向她望過去。當他與通天邪主四目相對時,心中被嚇了一跳。
通天邪主察覺出樂異揚由驚喜轉為憂慮的表情,得意地說道:「樂公子,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而且是在豐姑娘的家裏。」
那些霧靈派弟子已經起身,眼見小師妹被擒,全都握緊手中的劍,等待時機衝上前去救人。山頂之上頓時殺氣騰騰。
樂異揚與通天邪主曾數度交手,知道對方的功夫底細,今日又是單刀赴會,必定是有備而來。為了防止他濫殺無辜,樂異揚一面朝通天邪主走去,一面說道:「國師既然知道這是豐姑娘的家,為何還不放了主人家?」
通天邪主哈哈大笑,說道:「樂公子,你誤會本座了。我與豐姑娘很投緣,是想收了她為徒,傳她絕世功夫。」豐若香早就不厭煩,打斷道:「本姑娘才不想學太陰劍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