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想念北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太皇太后一想到那個粉糰子一般香軟小子,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翹起。
而念北,正是李純和程紫玉的長子。
太皇太后已有兩年多未見紫玉一家。
李念北,這名字是太皇太后取的。
言簡意賅。
當日程紫玉與太后一道南下時,便透露了李純卸任後有可能會入贅程家的消息,叫當時的太后無奈之餘又是一番唏噓。
李純便是在種種原因下跟了母姓,將來他的孩兒,還是這般嗎?
所以在先帝駕崩不久,太后便找來李純,親問他可有認祖歸宗之意。
李純輕輕搖頭。
先帝在時他沒有,此刻就更不願了。
他只求在適當的時候,可以看在他的面上,為昔日輝煌的李家平反。其他,包括他是李家後人之事,便不用傳出去了。這本就是他母親所求,他絕不敢忤逆。
為這事,太后一直心下不舒服。皇室血脈不但不能認,不但不敢曝光,還得做上門女婿,她這個做長輩的,是何其打臉?可這偏又是孩子的唯一所求……
為此,太后嘆了又嘆,心頭對李純更疼惜了幾分。
總算,計劃常常沒有變化快。
局勢走着走着,程家兩個長子漸漸得用,也開始各自大放異彩。程子諾自不用說,真才實學考下的榜眼,是皇上看重的後起之秀,自前途無量。
而那程子鳴更是在求娶了入畫了後,痴勁漸退,懂得了有所擔當,漸漸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尤其在幾番機緣巧合下,他頗有神韻的畫作在京中竟是有了一定知名度,並得到了一些人的追捧。
程子鳴的畫作和名聲與程家陶結合後,更是相互促進。
而程紫玉有孕後,入畫便擔負起了工坊的生產,很快,整個工坊的運作便都交到入畫手上。
入畫兩口子也漸漸開始在程家事務里挑大樑。
如此一來,程家沒了後繼無人之憂,也不缺男子來頂天立地,那麼李純入贅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所以,李純與程紫玉的孩兒依舊姓李,算是一全李家血脈。
但程翾還是一早便與李純打了招呼,若將來程家沒有合適的傳承人,依舊是要將技藝交到他們手上。屆時,他們的孩兒里,還是必須至少有一個入程家家譜,隨母姓程,繼承手藝。
李純孑然一身,早把程家當家,自然沒意見。
程紫玉生產後的第二日,太皇太后便親臨了。
這孩子為皇室血脈,又是李純長子,自己的乖重孫,太皇太后看着實在歡喜得很。她主動要求賜名,想給庇護的同時,更想與孩子更親近些。
她抱着孩子,看着李純。
「叫念北好不好?李念北。」
太皇太后的視線緊緊盯在了李純身上。她只恐他一去不返,或者再見不得。只求他多念念北方還有至親,還有老人。哪怕他回不來,也希望他能記着。
「好,自然是好的。」李純心境早已放開,哪有不應的。「北方是我的根,不論我身處何地,都不會忘了養我育我的北方和北方的人。都會念着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言語誠摯還是讓老太太紅了眼。
尤其他終於主動第一次,親手攙扶着她上座,讓她更差點滾下了淚來。
李純雖待她要比先帝更溫和些,但從來都保持了一段永遠都拉不近的距離。此刻這主動的親近,太皇太后欣喜至極。
在接下來的近三年時間裏,李純便一心盡孝,全力彌補着過去的遺憾……
是呢,雖已五年過去,可程紫玉和李純是兩年前才回了荊溪。
原本,程紫玉打算在程子諾成婚後便回的,後來卻又因着生產和月子一拖再拖。
一來局勢穩固下後,程家前途明朗,原本的風險也消失一空。遠無可懼,近無威脅,朱常哲這個新皇又多番照應着,京中工坊也能擔下了程家近一半的生產,使得他們南下的步伐緩了下來。
二來,是那朱常哲,逢年過節或是閒暇無聊時便常會不打招呼地不請自來。久而久之,見怪不怪。
因着李純的卸任和程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