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正陽看來,這三人除了自家弟弟外,都不能算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哪怕是自家弟弟一樣也是毛病頗多。
比如藍海在打拼他的運輸企業時涉黑被判刑固然有其他一些因素,但是其自家也肯定有問題,這一點毋庸置疑,同樣朱一彪在搞房地產開發掙了錢之後也是花天酒地成為典型的敗家玩意兒,玩女人、賭博,迅速隕落。
讓沙正陽對二人印象頗好的是,藍海搞運輸找到發財門道時也知道照顧還在中學裏教體育的老同學沙正剛來一起發財,而朱一彪發財之後也沒有忘記照顧藍海,與沙正剛一道為藍海的重新出山擔保貸款,僅僅是三人之間的這份同學情誼,沙正陽就覺得相當難得了。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能有那麼一兩個真心實意超越了利益糾葛的朋友,沙正陽覺得哪怕是自己弟弟被判刑也值了。
正如他自己去看望在獄中服刑的弟弟時沙正剛自己說的那樣,沒什麼好後悔的,做了就做了,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一些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怎麼了,鬼鬼祟祟的?」沙正陽又有些恍惚,看到這三張年輕稚嫩的面孔,原本已經平復下來的心境又有些動搖,「正剛你們放假了?」
「哥,還沒呢,還要幾天呢,嗨,也沒啥事兒,周末就回來了。」沙正剛給自己兩個同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陪着笑臉道。
「沒事兒?你讀書就這麼輕鬆?」沙正陽也沒有理睬對方的擠眉弄眼,目光轉向藍海和朱一彪二人,「海子,大彪,你們倆也沒事兒干?體校那邊荒廢學業,還不如早點兒出來自己掙錢,賴在家裏混吃喝,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吧?」
「正陽哥,我們這不就馬上讀完了麼?」在沙正陽面前,藍海和朱一彪都很老實。
沙正剛、藍海和朱一彪三人中間,沙正剛是最膽大的,腦瓜子也好用,藍海性格最固執,有點兒悶,而朱一彪則是彪呼呼的,也最有人緣。
沙正陽也知道以藍海和朱一彪在體校里的表現,實在是上不得台面,這讀體校也就是一個混字而已。
他印象中藍海家就是漢化集團的,漢化集團現在還叫做漢川化工總廠,還要兩三年才改制成為漢化集團,因為白菱分到了漢化總廠,所以他才對和白菱有關的事情有些印象。
「自個兒長點兒心,你們兩家也不是啥大富大貴的,多幫父母分擔點兒。」下意識的話出口,沙正陽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說教的味道了。
自己也不過才22歲,比他們也就大一兩歲,前世中當慣了領導,習慣性的就要教訓人,這毛病還得要改一改。
「嘿嘿,知道,正陽哥,我們知道。」藍海和朱一彪見沙正剛齜牙咧嘴,也不好多說,只能受着。
三個人悶着跟着沙正陽走,也不說話,讓沙正陽很納悶,肯定是有事,而且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這三人才這般神色。
籃球場上已然是熱鬧非凡,四個人走到了另一端宿舍樓的當頭處,再往前走幾步,一株酸棗樹下,沙正陽這才站定,淡淡的道:「說吧,啥事兒?」
「哥,其實也沒啥事兒……」沙正剛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太自然。
「缺錢?多了你哥可沒有,三五百還行。」這年頭沙正陽的工資收入也就兩百不到,還有點兒什麼單項獎和年終獎啥的,單項獎得看情況,年終獎還早,不過加起來也有一兩千,比起工資差不離多少了。
「不是,哥,我就問一句,白菱姐還好麼?」沙正剛目光有些躲閃,而藍海和朱一彪早已經躲到一邊去抽煙去了。
「你問這個幹嘛?我的事情也要你來管麼?」沙正陽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冷冷的道。
「哥,我聽說了,縣長調走了,你要下鄉去了,其實這也沒啥,可白菱姐為啥要和你分手?是因為你要下鄉麼?」
往日在沙正陽這般臉色面前,沙正剛都得要退讓幾分,但是這一次沙正剛卻硬着脖子迎着兄長的目光。
「誰說的?」沙正陽怒氣上涌,「縣長調走,我下鄉,這也很正常的事情,和白菱沒關係。」
「哥!我只問一句,白菱姐是不是和你分手了?」沙正剛也壓抑住聲音,但是怒氣卻不小。
沙正陽上下打量
第一卷 金風未動蟬先覺 第三十二節 愛情它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