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陽沒杜國建想的那麼多,他的想法很單純。
對於他來說,或許這一次中央領導和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來真陽的視察對自己來是最後一次展示機會,竭盡所能留下一個深刻印象才是最重要的。
日後無論自己走到哪裏,這份印象未來都彌足珍貴,都有可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有時候,一個印象足以改變一切。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把自己全方位的能力和所作出的業績展示出來。
招商引資方面的,引而不發,含蓄的點一點,領導就能知曉;扶貧攻堅的,體現自己的重視和用心,民心所向,務實謀劃,點滴見真功;企業改革,立意深遠,引領潮流。
把這三塊通過這一次視察考察體現出來,讓領導感受到,沙正陽覺得足矣。
至於說馮士章的冷淡,杜國建的疏遠,葉和泰和明永昌以及錢正他們的遺憾,那都不重要了,跳出去,就是另外一個天地,沒準兒就另有一番造化。
相較於一年前王雲祥來真陽考察調研時市委市府一班人的態度,許紅菱和紀美芙無疑是最有直觀感受的。
馮士章和杜國建的客套中隱藏的些許什麼,她們倆是最能體味出來的。
毫無疑問,馮杜二人也是關心重視的,但是他們的關心重視僅止於單純的工作,不涉及到其他,就事論事。
而上一次林春鳴和鍾廣標等人陪着來時的熱情關懷卻是發自內心的,既對事,也對人。
這就是差別。
成見一旦有了,就很難消除,特別是在沒有特別的機緣情況下,幾乎不太可能了。
許紅菱和紀美芙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也有些黯然遺憾。
或許這就是沙正陽有意要如此演繹的目的,既然要走,那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就算是最後一次盛放了。
回縣裏的時候沙正陽就感受到了兩女的情緒不高,覺察到了二女的一些心思,沙正陽心中也有些感動。
相逢相識,還有一段工作上的緣分,不管怎麼說,大家都處得很不錯,尤其是這半年來,大家接觸更多,了解就更多,對各自的心性大家都有了一個基本認知。
基於此,大家才覺得有些感觸。
「紅菱,美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無論我在不在真陽工作,起碼我們都要對得起我們自己的責任,這不是虛偽矯情,而是一種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吧,更不用說我們都還是共產黨員。」
沙正陽回到辦公室,招呼二人落座,親自替二人泡茶,這讓許紀二女都有些吃驚。
「我還是那句話,這一次辛苦你們倆了,要說這項工作略微有些超出你們的工作範圍,但是也算是要把我們真陽這兩年工作成績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來,這也算是我個人的一個謝幕之作吧。」
「縣長,真的要走?」紀美芙忍不住問道:「我看田秘書長對你的工作還是很認可的,夏侯書記和你處得也不錯啊。」
「嗯,不完全是因為這些。」沙正陽笑了笑,「當然這本來就還是難以確定的事情,走不走都是那麼回事,我只是覺得略微有些遺憾,還有很多工作沒有能夠按照我自己設定的計劃去實施完畢,但是比我想開了一個好頭,而且格局架構已經確定下來了,誰來當這個縣長,變化不會太大。」
「至於說我走,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跳出一個環境,算是去迎接新挑戰吧,我相信我到哪個地方去,組織都不會讓我輕鬆的,當然,我也很樂於接受這樣的挑戰。」
沙正陽顯得很自信而大氣,眉目間流露出來的那份從容淡然,更是讓二女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成熟韻味,男人味十足。
「那你是去嘉州,還是去平原?」紀美芙忍不住問了一句。
「平原?」沙正陽一怔,還有這個說法?「誰說我要去平原?」
紀美芙瞥了一眼許紅菱,沒說話。
許紅菱皺起眉頭,「曹秘書長不是你的老上級,你去平原也很正常吧?」
沙正陽啞然失笑,「我去平原幹什麼?省政府辦公廳那裏不適合我,我更希望做點兒實實在在的工作,到基層也好,搞企業也好,那種充實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