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剝開遮掩在外表的光鮮面紗,讓宛州的幹部們一下子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經濟成就竟然是如此蒼白虛弱,這讓包括杜國建、穆天然乃至姚立波在內的一干宛州幹部們臉上都是火辣辣的。
沒錯,從經濟總量上來說,宛州的確現在是排名全省第三,但是這是建立在全省第一人口大市和第一土地面積大市的前提下,而從人均gdp來算,迅速就跌落到了倒數第四,只比蒲池、巫陵和巴原略好,甚至連從來沒被打上眼的鄖州都比不過。
而另外一個很多人不願意面對但是卻又是最直觀表現的數據城鎮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排在全省第七位,只比蒲池、巫陵、巴原、鄖州、安襄高,甚至連通河都比不過,而農村居民年均純收入更是排在了倒數第五,也只比蒲池、巫陵、巴原、通河強。
可以說宛州是典型的看起來總量不小,但只要一計算到人均頭上,便迅速跌落深淵。
既然要說,就要說透,就要這張虛面子徹底扯下來,沙正陽略微頓了一下,低下頭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些數據:「我剛才說了,宛州前幾年發展速度很快,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人均基數太低,大家可以對照一下,無論是人均gdp還是人均收入亦或是人均財政收入,我們都全面處於全省中下游,這和省委省政府對我們宛州的定位嚴重不符,……」
「……,如果說還有人還要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來為自己找不足,我覺得現在可以打住了,省委省政府對宛州寄予厚望,早就提出了宛州是漢東地區的經濟中心,是漢、鄂、豫三省結合部的核心節點城市,要求宛州要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統一規劃來制定目標,並拿出切實可行的措施來推進這一目標的實施,我來之前,程頌副省i長也專門委託我把省委省政府的這一設想再次向宛州市委市政府強調,這一目標必須要堅決持續推進,……」
陰朝鳳還欲再說,但是杜國建斷然打斷了陰朝鳳:「老陰,等正陽主任說完,有什麼不同意見,我們下來再溝通!」
注意到杜國建和穆天然臉色都不善,陰朝鳳很想發作,但是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這種場合如果和市委i書記爭論起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錯,尤其是在組織上看來就是自己不顧大局不講紀律了,雖然對自己的仕途升遷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陰朝鳳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在退二線的時候解決一個正廳級,基本的規矩就必須要講。
對於陰朝鳳的不服氣,沙正陽也在預料之中。
對方肯定也能羅列出一大堆主觀客觀的理由來進行辯解,甚至有一些也的確存在,但是宛州經濟放緩甚至下滑是客觀現實的,也絕不僅僅是他所謂的一些客觀理由造成的。
自身內生前進動力缺乏,沒有良好的規劃和主動進取,進而導致在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之後開始徘徊不前,坐吃老本,這才是根本原因。
沒有理睬陰朝鳳憤憤不平的目光,沙正陽也甚至可以肯定像抱有陰朝鳳那樣觀點和心思的會場上肯定還有不少,覺得宛州只是暫時放緩,而且是大氣候造成,並不像沙正陽所說的那麼危險和不堪,沙正陽這是有意在貶低宛州的發展。
甚至也有人心裏肯定在嘀咕沙正陽這是在「發泄報復」當時他未能接任真陽縣委i書記的不滿。
當然這個觀點只是極少數人持有,畢竟沙正陽只用了兩年多時間就官至副廳,而哪怕他就是當時接任了真陽縣委i書記,恐怕現在要升任副廳都有很大難度。
「……,我剛才說了那麼多,可能會有人心裏在嘀咕,你沙正陽也是光會說這裏不足那裏不佳,那我們宛州問題癥結究竟在哪裏?現在究竟如何,該怎麼去做?」
沙正陽也很適度的收斂了一下情緒,這種時候過於刺激下邊人並沒有太大意義,要說服他們,就要讓他們明白現在存在的問題在哪裏,下一步該採取哪些措施手段來解決問題。
「之前國建書記和天然市長也與我交換過意見,我們都一致認為,當下的宛州正處於一個發展的關鍵節點時段,如何來找准我們宛州在社會經濟事業發展中的存在問題癥結,抓住工作中的牛鼻子,進而使宛州工作再上一個新台階,再創新輝煌,我們就要準確認清楚宛州當下形勢,……」
沙正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