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面前,對面那一排原本人滿為患的小吃店。x23us.com
全部都停止了營業。
在破爛,塌陷的房子外面,堆積着大量的花圈,棺木。
燃燒着黃紙。
放眼望去,一堆堆火焰,帶着火星餘燼的紙灰,在風中飄蕩飛舞。
整條馬路對面,密密麻麻的跪着,站着,哭着,嘶號着,都是戴孝的人群。
不用多想,更不用詢問,只是看一眼。
這些飛行員們,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該死的鬼子!」
方天舒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有種就來和我們打,攻擊無辜百姓,還是不是人?」
「你什麼時候見過鬼子是人?」
王淦則是滿臉扭曲的望着那沿路擺放的一座座靈堂,一具具棺木,撕心裂肺或者低聲抽噎的人群。
恨聲說道:「從1874年鬼子進攻台島,從旅順大屠殺,一直到南京大屠殺,這些畜生哪一點像一個人?」
這時候,馬路斜對面那家靈堂裏面,一個身穿孝衣頭戴白孝,大約七八歲的小孩子,從跪着中站了起來。
他舉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淚,直勾勾的望着站在機場大門口,身穿飛行服的杜劍南這一群人。
接着,猛然朝着機場大門口跑了過來。
「挨娃,挨娃!」
一個哭的攤在地上的女人,一看這個小孩撲向杜劍南這群人,頓時嚇白了臉色,爬起來大叫着,一邊朝着機場大門拼命跑來。
「哄」
這個女人的喊聲,驚動了對面那一排店面死者的親朋,包括幾個戲班子,都驚詫的望着那個奔跑的小孩。
而那個靈堂裏面的黑壓壓一大群漢子,則是跟在女人的身後,朝着機場大門衝去。
「幹什麼!」
「小挨娃,站着!」
「機槍兵,機槍兵,準備射擊,聽我口令!」
看到這突然的異動,在機場大門口把守的衛戍場兵,紛紛舉起手裏的步槍,『嘩啦啦』的拉開槍栓。
而兩挺捷克機槍陣地,機槍手則是跑着撲向自己的機槍位。
因為運城機場的鬼子戰機,三天兩頭飛到西安射殺中國百姓取樂。
而自從1924年在西安城外修建西關機場,多年以來一直在不停的擴建着跑馬圈地,侵吞周圍百姓的家園田地。
而且幾乎每年都強征役夫,修整機場。
這馬路對面,長長的一排店面,都是被迫失去了土地,每年還得強迫勞役的當地百姓開得養家餬口的生意。
結果雖然生活確實比以前變好了,然而這一次卻被2架鬼子飛機,壓低到不到200米的高度,來來回回的射殺取樂。
房梁屋瓦倒塌,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被子彈打得血肉模糊,一口口煮着羊肉羊骨頭的大鍋,被打得破碎。
而更讓他們憤怒的是,旁邊機場那些平日耀武揚威的不可一世的軍隊。
這時候,卻全部都成了縮頭烏龜!
就連看大門的士兵,都遠遠的躲走,不敢舉槍朝着低空的鬼子飛機,開一槍。
在這幾天的哭涕聲里,這些西北漢子,女人。
心裏的火焰,在不斷的滋啦啦的燃燒。
有對鬼子的仇恨,也有對機場軍隊的袖手旁觀,全無屁用的憤怒。
對於這群西北漢子壓抑的情緒。
趙迎賓的心裏面,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對於這些西北漢子心裏的熔岩一旦爆發,所產生的巨大破壞性力量,趙迎賓更是心裏明鏡有數。
所以趙迎賓直接派了一個排,架上捷克機槍,守在大門口。
而且下達了死命令,『衝擊機場者,無論多少,不管是誰,全部擊斃,只管給我殺!」
所以在看到這個突然變故以後,負責機場大門警衛的士兵們,在排長郭安民的大吼下,紛紛舉槍準備射擊。
「住手,不准開槍!」
杜劍南一看機場警衛士兵這種神經質的反應,不禁大怒的吼着制止。
就在這道喊聲里,那個小孩子就衝到了杜劍南這群飛行員的面前,雙膝一屈,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