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縣,鮑山防空兵聲測站。
在20分鐘之前,聲測站就準確的監聽到了來自東面的轟鳴聲。
隨即把電話打到了信陽機場。
接到電話的機場話務室人員,立即把消息匯報了楊倩,然後楊倩連忙拿起無線對講,通知空中的9大隊機群。
不過當時機群已經飛出信號有效覆蓋區域,無法取得聯繫。
只能作罷,同時大喇叭通知機場,有兩架日機在新縣方向出現,各單位做好隱蔽,防空連進行戰鬥前的準備。
而鮑山防空兵聲測站,在對信陽機場進行電話預警以後,連忙停止了繼續監測,砍伐樹枝掩蔽聲測系統。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日軍區區兩架戰鬥機,耀武揚威的瘋狂肆虐新縣縣城。
看到中國機群倏然而來,輕鬆擊落,又倏然而去。
「好,漂亮!」
「空軍萬歲!」
「釀地,讓你們這些狗嫩的小鬼子還狂?還狂呀?麻痹!」
「真牛比!」
防空兵聲測站站長劉傑高上尉,一群聲測站士兵,還有七八十杆子鮑山老鷹岩的綹子,站在山頂高處,看着鬼子的兩架戰鬥機被中國空軍輕鬆擊落,爆燃在兩處山腰。
都是興奮得大喊大叫。
「硬是要得,看着真他釀的帶勁兒!兄弟們,下山去搞小鬼子,拉上山點天燈!」
鮑山老鷹岩的大當家『林里風』,滿臉獰笑的大吼:「馬的,殺了咱們這麼多的百姓,非活生生點他鬼子的三天三夜不死!」
鮑山老鷹岩這伙綹子,其實也不能算是嚴格的土匪,他們的主業,就是在莽莽大山裏面采草藥,獵山獸。
因為和別的勢力爭奪原始大山的採摘捕獵範圍劃分,才形成了一個持槍的暴力團伙。
只有偶爾時節不好,青黃不接的時候,才下山到新縣縣城,以及各處村鎮寨子,綁票一些名聲不好的地主老財,勒索一些大洋或者糧食。
這也是劉傑高在『林里風』經常送來山珍野味以後,能夠和這股綹子交往的重要原因。
而且日軍隨時都有可能攻進大別山區,這些人指不定以後就是抗日的力量。
就在剛才,這兩架鬼子的戰鬥機,在新縣縣城大肆攻擊射殺百姓的時候,『林里風』頂着全是疤痕的光頭,帶着幾十杆子綹子,一路狂奔,氣喘吁吁的跑到聲測站。
暴怒的質問劉傑高,『你們這什麼鬼玩意不是吹牛比很虎?』,『怎麼現在瞎幾把睜着眼睛,干看着鬼子禍害百姓?』,『枉費老子平時把你們當爹供,早知道還不如拿去餵狗,還能聽幾聲兒叫喚!』
把聲測站的一群國軍,說得面紅耳赤的硬是沒法反駁。
劉傑高只能滿臉歉意的告訴這群有很多家人在山下縣城的綹子,他已經把預警電話打到信陽機場,不過——
沒等他說完話,一些眼尖的士兵和綹子,就驚喜的大呼起來:「飛機,咱們的飛機!好多咱們的飛機!」
隨即,這群綹子和26名國軍士兵一起,酣暢淋漓的欣賞了一場閃電般的碾壓擊落戰。
「大當家的,咱們是土匪啊?」
這時候,一聽『林里風』要下山,二當家的『鑽山貂』連忙變色的開口提醒阻止。
一句話『打得』大當家『林里風』張嘴結舌,半天說不出來話。
而在山下,在山頂兵匪合流的視線里。
那個吊着鬼子的降落傘,緩緩隨風飄蕩,終於落在了潢河的西岸河灘。
站在鮑山山頂,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幾萬縣城極其周邊村莊的百姓,順着一條條大路小路,舉着鐵鍬,鋤頭,鐮刀,土銃,——
湧向那處潢河岸邊。
——
「嗡——」
在利索的擊毀了這兩架日機以後,杜劍南阻止了2組想射擊跳傘的鬼子的打算,命令機群繼續向東推進。
「咱們可不是鬼子,要講究國際公約。」
在無線裏面,杜劍南說得一本正經,臉上卻是一臉的惡去味兒。
「杜老大,可我怎麼覺得這貨降落下去,下場可能比死還悲慘?」
無線裏面陳盛馨的聲音里,全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