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沒有停,這支聯邦的突擊隊也樂意借着雨幕的掩護撤離此處,前往下一個目標地點。
走在前排的是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兵,新兵們都落在後邊,這麼安排是因為老兵已經不需要斷後了,那個機場已經亂成了一團了,哪有心思去追趕他們?
「他們一定覺得,留下那種煉獄是一種很得意的事情。」看着身後還隱約可見的野戰機場,一名新兵有些無奈地說道。
「是啊,我們不是來平叛的嗎?即便他們是叛軍,我們也沒有權力這麼處死對方吧?而且這種處死的方式,實在是……」
「那你打算怎麼做?都帶走?」
「我意思是把他們困在那裏就好。」
「哈哈,困?說的容易,警報聲都已經響了,那裏那麼多人,哪有那個時間,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來的。」
「你不覺得這種方式太過於,過於慘無人道嗎?」
「覺得是覺得,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不是嗎?」一個新兵有些理直氣壯。
「嘿,你們這些菜鳥,落在後邊那麼多是想逃跑嗎?快點上來!」
「來了!」菜鳥們閉上了嘴巴忙不迭地追趕了上去。
被突襲的機場內,剩餘的人們正忙着救人,他們已經管不上那些襲擊者了,他們眼中只有那兩處熊熊燃燒的火災現場。
「天殺的!」有人又驚又怒,一邊忙着拿起不知道哪裏找來的一些挖掘工具正在雨幕中採掘濕潤的沙土。
「他們觸犯了戰爭法!不,他們都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名警衛服飾的人語氣中透出一股子的懊悔和憤恨。
他用力掘起一鏟子沙土拋進木箱之中,旁人連忙上來抬起木箱就往食堂和澡堂的位置衝去,是的,食堂和澡堂。
兩處人數聚集之地都遭受到了敵人藉助燃油縱火的殘忍行動,他們並不指望這場雨可以幫助他們消滅這場大火,他們只能靠自己。
作為機場的一份子,他們之中很多人都知道使用水很難撲滅燃油引起的大火,只能藉助其他物質來進行滅火。
雖然這場雨或多或少可以給他們幫上不小的忙,但他們無一不在爭分奪秒,他們爭分奪秒地進行滅火工作,意圖解救裏面被困的人。
良久,一聲嘶啞的吼聲讓眾人停了下來。「停下吧,我們救不了他們了。」
眾人回頭,是警衛隊的副隊長季星。警衛隊的隊長很多人最後印象中應該在食堂內,換言之,警衛隊現如今是歸季星指揮了,可是現在這情況?
季星搖了搖頭,痛苦地說道:「我們人太少了……力度不夠,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一開始應該集中力量先救一個地方的。」
雨水不斷在他那佈滿污跡的臉頰劃下,一眾落湯雞們雖然並不是看得很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差不多也聽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嗎?我們總得做點什麼!」有人沉不住氣,很是焦急地開口道。
啪嗒!季星的鐵鍬從手上滑落,一屁股坐在了濕漉漉的地上,一隻手捂着額頭,聲音嘶啞地說道:「我們已經把預警發給了其他機場,我們真的沒什麼可以做的了。」
季星抹了一把臉,這一抹絲毫沒有改變他髒兮兮的狀態,因為他的手上也是髒兮兮的,還是那個樣子。
「也讓人給附近的部隊發送了信息,很快會有增援了,我們……」季星捂着嘴,眼眶有些紅了起來。
雨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很快就會停下來,在短暫的變小後,天際再度飄來一片烏雲,雨,變本加厲地越下越大,大有超越之前的狀態。
在場的眾人,在一片火光的包圍之中,在越發變大的雨幕之中,在滿場殘骸廢墟的背景之中,在濕潤泥土和燃燒各種物資混合產生的氣味環繞之中,這一刻,如同時間靜止一般,沒有人動上一動。
淋雨的淋雨,癱坐的癱坐,從他們身上都能看得清一樣東西,那就是萎靡不振。
季星紅着眼眶,往自己的腰間摸了過去,緩緩拔出了他的配槍,很是嶄新的一把m1911,美國原廠貨源,他也就開過幾槍。
當初他還記得自己的隊長為了給自己配上一把新的手槍和他們的上司磨了多久嘴皮子才拿到手的,要知道他這個級別可沒有資格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