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明離家一個月之後,寫了封家信回京。
表達了他離家出走的抱歉,以及他已經順利投在了萬全都司狄大人的營中,狄大人對其十分看重和照顧,請父親母親姨娘哥哥姐姐們放心。以及他一定會闖下一番事業,等建功立業後再回京面見「父老鄉親」。
謝遠樵看過他的家信之後,氣得罵娘。
楊姨娘倒是表現得十分鎮定,還跟鳳卿道:「他想出去闖就讓他出去闖去,男孩子大了在後宅里關不住,他又不是讀書的料。若是真能闖出一番事業來,以後也能給你撐腰。」
楊姨娘心裏雖然也擔心,但是孩子大了想要展翅高飛,她這個當娘的不能總想着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呆在家裏。他跟三少爺又不一樣,三少爺好歹還有夫人,但鳳明卻是只能靠他自己,她這個姨娘幫不上什麼忙。
鳳卿知道楊姨娘定然會擔心,跟她道:「姨娘也別太擔心,殿下已經派人在他身邊保護他了,不會讓他出事的。」
楊姨娘點了點頭。
楊姨娘又說起鳳卿肚子的事情:「你這肚子沒兩個月就要生產了吧,你最近還是小心一些,別老是往外走了。我生三少爺和你的時候都提前了,就怕你像了我,會早產。」
鳳卿笑着道:「我知道了,姨娘就別擔心我了。」
楊姨娘又問:「產婆和生產時候的大夫都安排好了嗎?奶娘呢?」
鳳卿道:「都安排好了,產婆皇后娘娘親自安排的,是宮裏最有經驗的產婆,賞下來後已經安排住進了王府里。奶娘也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一共十個全已經住在了王府里,都是身家清白剛生產過的女子。等孩子出生之後,再從她們當中挑四個作為孩子的奶娘。」
提前先挑了幾個養在王府里,則是怕有人會通過奶娘來對她的孩子不利,增加目標,危險系數自然小一些。
不過鳳卿已經想好,信任誰都不如信任自己。等孩子出生之後,她打算自己奶。不是說了孩子喝了誰的奶水跟誰親嗎,她可不捨得自己的孩子跟奶娘親了。
楊姨娘道:「你生產的時候讓劉大夫在你身邊看着,她是女人,不用忌諱,又信得過。」
楊姨娘不是不相信太醫院的醫術,就是不大信得過他們的為人。
女人生產就是跨一次鬼門關,高門大戶的陰私事不少,有那為了害人孩子生下來就把孩子掐死說生出的是死胎的,還有故意趁人生產的時候用猛藥讓人一屍兩命的,到了皇家,這種事情恐怕更不會少。
燕王府里那些生產過的側室也讓人不放心。不是她故意將人想壞,但卻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
鳳卿道:「我知道了。」
端午過後,進了六月,天氣就越來越炎熱起來。
懷孕的人本就體溫偏高,偏蕭長昭又不敢在她屋裏多放冰,怕這時候着了涼。只能遠遠的放一座冰山,讓下人遠遠的扇着涼風吹到鳳卿身上去。
但是距離隔得太遠,扇了跟沒扇一樣,鳳卿一樣熱得受不了。
越到了後期,鳳卿懷孕也越辛苦。腳腫得厲害,時常抽筋,腰也受不了,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抽筋是因為缺鈣,但這時候卻沒有孕婦鈣片一說,鳳卿只好每天讓人給自己煲一鍋大骨湯,然後連骨頭裏面的髓帶湯一起喝下去。
然後在六月中旬的時候,鳳卿提前發動,比預產期早了大半個月生產,經過一天一夜的艱苦煎熬,平安產下一子。
雖然有些早產,但鳳卿生產得十分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艱險之事,連參湯都沒怎麼用上。
孩子平安出來之後,鳳卿鬆了一口氣,心裏想的是終於不用辛苦揣着個肚子了。但蕭長昭看到母子平安雖然放了心,但還是黑了臉。
鳳卿無緣無故早產,還是讓他懷疑上了,命了人在內院徹查。
倒是鳳卿拉着他的衣袖安慰他道:「殿下不要想太多,我姨娘和我說,她生我哥哥和我的時候都提前了,我大概是體質像了她,所以才會早產。」
鳳卿自己懷孕的時候是小心再小心,又有劉大夫、史姑姑和呂嬤嬤幫她掌着眼,雖然偶爾有些小打小鬧,但真想要對她下手卻是沒有機會的。
她生產完了之後,實在有些脫力,劉大夫抱着孩子給她看過之後